苏雯将温昭送回别墅时,已经将近十点。
夜色渐深,温昭站在玄关处,轻轻按下墙上的开关,柔和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目光扫过四周,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是她亲手布置的。
十年时光,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可江承屿呢?
温昭轻笑一声,起身走向二楼的衣帽间。
既然时间还早,不如开始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衣帽间里,她的衣物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温昭随手拿起一件香奈儿的外套,这是江承屿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价值不菲的礼物,”
温昭冷笑,“可惜送完就去陪林晚棠了。”
她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行李箱,动作轻柔地将外套叠好放进去。
随后是几件平时常穿的衣服,都是她自己买的。
温昭的动作很慢,也很谨慎。
她知道,要想不被江承屿发现,就得循序渐进。
“反正他现在忙着陪林晚棠,”
温昭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自嘲地想,“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估计也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突然,她的手停在一件米色风衣上。
这是她和江承屿约会时穿的那件,当时他说她穿这件衣服很美。
温昭的指尖微微颤抖,随即用力攥紧了衣服。
“江承屿,你不是喜欢玩替身游戏吗?”
她轻声说,“那我就让你玩个够。”
她拿起手机,打开某购物软件,很快找到一件相似的风衣。
虽然料子差了些,款式却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很便宜。
下单,付款。
温昭满意地看着订单显示“下单成功”,轻轻将原本的风衣放进行李箱。
“等新衣服到了,就把它挂在这里。”
她看着空出来的衣架,“就像我从未带走过什么一样。”
正收拾着,楼下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温昭快步走到窗边,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正缓缓驶入车库。
是江承屿回来了。
温昭迅速将行李箱推到衣柜最里面,用其他衣物遮掩住。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慌乱。
“呵,”
温昭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比我想的回来的早。”
温昭站在楼梯口,听着楼下传来的脚步声。
江承屿的步伐比平时快了几分,显然心情并不愉快。
她微微勾起嘴角,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这么早就回来了?”
温昭靠在楼梯扶手上,语气平淡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今晚要陪林小姐用餐。”
江承屿站在玄关处,目光冷冽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哦?”
温昭挑了挑眉,“难道是因为我下午拒绝了明天的客户会面?”
江承屿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温昭,你很清楚那个客户对江氏有多重要。”
“是啊,”
温昭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你特意从林小姐那里赶回来?看来我猜对了。”
江承屿眯起眼睛,一步步逼近温昭:“你是故意的?”
“你说呢?”
温昭轻笑一声,“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林晚棠重要,还是公司业务重要。”
江承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温昭,你在试探我?”
“试探?”
温昭轻蔑地看着他,“江总,您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是在验证一个猜想而已。”
“什么猜想?”
“就是……”
温昭一步步走下楼梯,在与江承屿擦肩而过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原来在你心里,我连一个替身都不如。”
江承屿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
温昭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江承屿的力道大得惊人。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怎么?说到痛处了?”
“温昭,”
江承屿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
温昭冷笑道,“江总不是最擅长解释了吗?比如说,为什么要找一个和我年轻时这么像的女人?”
江承屿的手突然一僵。
温昭趁机挣脱他的钳制,后退一步,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怎么?被我说中了?”
“温昭!”
江承屿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双手撑在她耳边,“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昭被他困在双臂之间,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轻笑着抬起头:“江总这是恼羞成怒了?”
“你今天很反常。”
江承屿眯起眼睛,“以前的你可不会说这种话。”
“以前的我?”
温昭嗤笑一声,伸手抚上他的领带,“你是说那个温婉贤淑、任你摆布的温昭吗?”
她突然收紧手中的领带,迫使江承屿低下头来。
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
“可惜啊,”
温昭在他耳边轻声说,“那个温昭已经死了。”
江承屿的眼神一暗,猛地扣住她的后脑,想要吻上去。
然而温昭早有准备,灵巧地一偏头,他的吻落在了空处。
“怎么?”
温昭推开他,眼中带着讥诮,“江总想用这种方式让我闭嘴?”
“温昭,你别太过分。”
江承屿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过分?”
温昭笑得更加肆意,“比起你带着林晚棠到处招摇,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她转身要走,却被江承屿一把拉住。
“你给我站住!”
他咬牙切齿地说,“今天这事没完。”
温昭挣开他的手,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抱歉,江总。我困了,先去休息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今晚书房,应该很适合你。”
说完,她转身上楼,留下江承屿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回到卧室,温昭反锁房门,靠在门上轻轻吐出一口气。
随即,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楼下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想必是江承屿在发泄怒火。
温昭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手机翻看着刚才订购的廉价风衣物流信息。
“江承屿啊江承屿,”
她轻声自语,“这才只是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