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凰阁的飞舟在云层中剧烈颠簸,林砚苏瑶染血的身躯,指腹触到她后颈处新浮现的奇异纹路 —— 那是由金色与黑色交织而成的符文,如同锁链般缠绕蔓延,随着她微弱的呼吸明灭不定。凤璃操控着飞舟的火焰引擎,回头望向两人,火红的裙摆被舱内紊乱的气流掀起:“还有三炷香时间就能抵达炽凰阁,但苏瑶姑娘的状况……”
话音未落,苏瑶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周身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林砚被光芒逼得闭上双眼,再睁眼时,发现苏瑶的长发竟已全部化作银白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属于她的沧桑。“小心……” 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虚空传来,“禁阵虽破,却唤醒了沉睡在星劫之力中的……”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话语,黑血溅在林砚衣襟,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孔洞。
飞舟终于降落在炽凰阁的熔岩广场,凤璃立刻召集药师与长老。林砚守在医庐外,听着屋内传来的惊呼声与法术吟唱声,神谕石碑融入眉心后留下的温热感突然变得灼痛。他抬手按住额头,眼前竟闪过零碎画面: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古城,城头飘扬着绣有冰晶符文的旗帜,城中百姓双眼空洞,如同提线木偶般列队走向祭坛,而祭坛中央,一块与神谕石碑相似的冰蓝色晶体散发着幽光。
“林公子!” 一名炽凰阁弟子的呼喊打断幻象,“阁主请您去议事厅,暗卫传来紧急消息!”
议事厅内,巨大的沙盘上闪烁着数十个红色光点。凤璃神色凝重,指尖划过其中一处:“天机阁覆灭后,各方势力开始躁动。萧家残余在边境集结,更诡异的是,北方极寒之地突然出现神秘冰雾,所过之处,万物冻结。” 她调出一幅冰晶符文的拓片,与林砚脑海中的画面重叠,“暗卫在冰雾边缘发现这个,和你描述的上古记忆中的旗帜如出一辙。”
林砚正要开口,医庐方向传来剧烈爆炸声。他脸色骤变,全力冲向医庐,却见苏瑶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金黑双色能量。她空洞的双眼转向林砚,声音却分成两种语调:“星劫碎片…… 冰渊……” 一道黑色光柱突然从她掌心射出,轰穿屋顶直冲天际,在云层中撕开巨大的漩涡。
“不好!这是召唤仪式!” 凤璃赶到时,漩涡中已垂下无数冰棱。林砚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起,神谕之力在体表凝聚成战甲。他抓住一根冰棱,借力冲进漩涡,瞬间被卷入刺骨的寒意中。
当林砚落地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由冰晶构筑的城池。街道空无一人,唯有冰块碰撞的清响回荡。他循着若有若无的召唤气息前行,在一座冰雕宫殿前停下。宫殿大门上雕刻着古老的战争画面:神谕石碑分裂成三块主碑与七块碎片,其中一块冰蓝色碎片被冰雪巨人捧在手心,而巨人脚下,是无数被冰封的魔法师与武者。
“外来者,竟敢闯入冰渊圣殿?” 冰冷的女声从宫殿深处传来。林砚握紧拳头,神谕战甲泛起微光。一个身着冰蓝色长裙的女子缓步走出,她的肌肤晶莹剔透,发间镶嵌着碎冰,每走一步,地面便绽放出六角冰花。她指尖轻点,林砚周身突然结满冰霜:“交出神谕石碑,我可留你全尸。”
林砚咬牙抵抗寒意,神谕之力在经脉中疯狂运转:“你与星劫之力有何关联?苏瑶身上的变化是不是你搞的鬼?” 女子闻言,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无知的蝼蚁,星劫之力本就一体,冰渊碎片不过是其中沉睡的守护者。倒是你们这些妄图掌控力量的凡人,一次次唤醒不该存在的……”
她话音未落,宫殿外突然传来轰鸣声。无数被冰霜覆盖的傀儡从地底钻出,它们的胸口都嵌着半块破碎的冰晶符文。林砚挥出星光剑气,却发现傀儡被击碎后立刻重组。女子见状大笑:“这些可是用星劫余烬铸就的永恒守卫,凭你……”
突然,苏瑶的声音在林砚脑海中响起:“攻击它们胸口的符文,用圣女之力……” 林砚心中一动,强行沟通与苏瑶的联系。一道金色火焰从他掌心燃起,与星光剑气融合,形成双色光刃。光刃划过傀儡群,符文碎片纷纷崩解,永恒守卫化作漫天冰晶。
女子脸色骤变,抬手召唤出巨大的冰龙。冰龙咆哮着冲向林砚,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尖锐的冰锥。林砚在冰锥雨中穿梭,神谕之力与圣女之力不断碰撞融合,在他身后凝聚出星武圣凰虚影。“星武・冰火涅槃!” 圣凰虚影裹挟着冰火之力,与冰龙轰然相撞。
剧烈的爆炸中,女子的冰裙破碎,露出心口处的冰蓝色碎片。林砚趁机冲向她,却见女子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将碎片按进自己胸膛:“既然夺不到,那就同归于尽吧!冰渊终焉!” 整座城池开始崩塌,无尽的冰雾朝着林砚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