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握着勺子的手猛地收紧，碗里的小米粥泛起细密的涟漪。
他死死盯着林昭雪，瞳孔微微收缩，“个性按键”四个字像一记重锤，敲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上一世这个概念可是在王者出来好几年回老家才横空出世。
虽然说被不少玩家骂圈钱，但还是收到了极大部分人的原因。
一个按键188，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自己能把这一茬给忘了！
没想到，此刻竟从眼前这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嘴里说出，让他有些激动。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林昭雪吓得往后缩了缩，围裙下的双腿微微发颤。
晨光勾勒着她苍白的脸颊，发梢别着的发卡都跟着轻轻摇晃：“我、我就是觉得按键样式太单一，要是能和皮肤联动，比如给鲁班七号的柯南皮肤配个放大镜按钮……”
话音未落，江野突然大步逼近。
林昭雪撞翻身后的椅子，闭眼惊呼出声，却只等来了纸张翻飞的声响。
她小心翼翼睁眼，看见江野正翻找抽屉，扯出图纸：“笔！快把你的想法画下来！”他抓着一沓草稿纸拍在桌上。
林昭雪呆立原地，看着素来沉稳的总监竟然这般激动，“江、江总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江野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你简直是天才！”
他抓起她的手腕按在稿纸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画技能图标、回城按键、甚至局内快捷消息按钮……所有能想到的都写下来！”
……
厨房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林昭雪攥着笔，指尖被压出红痕，偷偷瞥向在窗边来回踱步的江野。
他时而停下翻看她的草稿，时而低声念叨着“交互逻辑”“材质渲染”，原本冷峻的面容略显激动。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林昭雪画满涂鸦的手背时，她已经感觉到手指有些发酸。
但是，她还是坚持画了下去，作为一个美术毕业生，这点难度对她来说还是轻轻松松的。
“江总监…好了。”
话音刚落，江野便将其拿起，因为速度有些快，所以无意之间拉住了林昭雪的手。
他倒是没太注意，倒是林昭雪的脸颊瞬间绯红起来。
林昭雪画的放大镜按键旁，用彩铅标注着“点击触发镜片反光动态”。
而基德的礼帽回城键旁，则画着三只展翅的鸽子这些细节和设计十分的完美。
“这个交互逻辑……”江野声音发紧，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攥着林昭雪的手腕，慌忙松开，“你学过游戏UI设计？”
林昭雪摇摇头，指尖卷着围裙带子：“没系统学过，就是平时喜欢自己瞎画……”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手机里翻出几张截图，“您看，这是我给闺蜜设计的自定义键盘皮肤，不过都是很简单的静态图……”
屏幕上跳出手绘的猫咪按键、星空主题拨号盘，虽然稚嫩却充满巧思。
“天才，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这天赋，我倒是小瞧你了。”江野顿时亮起了眼。
他原本以为，这个林昭雪无非就是张董派来的花瓶顺带监视自己而已。
但他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种天赋。
看来，她很适合当自己的助手。
江野的目光在手机屏幕与图纸间来回切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晨光斜斜照进厨房，将林昭雪耳尖的红晕染得愈发明显。
“明天开始，你直接参与基德和柯南皮肤的设计与制作。”
江野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把你刚才说的‘个性按键’做成独立项目，我亲自带。”
“陈浩那帮人不是说我搞独裁？这次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革新。”
林昭雪的手指紧紧攥住围裙，指甲在布料上掐出褶皱。
她望着江野重新规整图纸的背影“可是我……我只是实习生……”她嗫嚅着，却被江野转身时灼热的目光打断。
“在我这，只看能力。”江野笑道，“现在开始教你引擎适配，今晚前必须做出鲁班按键的动态雏形。”
他身上的雪松香水混着咖啡气息扑面而来，林昭雪这才注意到他眼下青黑浓重，衬衫第二颗纽扣还扣错了位置。
“好…好…我试试。”林昭雪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解围裙。
“哎呀，傻了，总监，今天周末不用去公司呀。”林昭雪拍了拍手。
她最爱的周末！！！
江野握着图纸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向挂在厨房墙上的日历，才发现确实是周六。
“那你回去休息，明天开始工作，我这边也不去了。”
林昭雪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图纸整理好，却见江野突然从书房抱出一台崭新的数位屏，包装膜都还没拆。
“拿着，”他把数位屏重重放在桌上，带起的风又弄乱了她刚理好的图纸，“周末在家先熟悉软件，周一直接进组。”
她盯着那台价值不菲的设备，指尖悬在半空不敢触碰：“这、这么贵重的东西……”
“算公司预支的工具，表现好就当奖励。”江野别开眼，弯腰收拾散落的图纸，衬衫下摆露出一小截后腰。
林昭雪慌忙移开视线，却听见他闷声补充，“别把‘个性按键’的事说出去，尤其是陈浩。”
“我明白！”她用力点头。
余光瞥见江野眼下浓重的青黑，突然想起他昨天通宵画稿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开口，“总监，您要不要补个觉？我、我可以帮您看着时间……”
空气突然安静。江野整理图纸的手顿住，抬头时镜片闪过冷光：“你很闲？”
林昭雪吓得后退半步，围裙带子又松开了：“不、不是！我这就走！”她慌乱地往门口跑，却在握住门把手时被叫住。
“等等。”江野突然开口。
“啊？”林昭雪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江野气笑了，随后开口：“作为秘书，不加个方式，我怎么联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