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龙大咽口水,很想把这堵碍眼的墙给盯穿!
胡淑梅的脸色更不好看,原本以为分家之后,陈年根本养不起李书瑶,等两人因为饿肚子闹的离婚,到时候,还能从涂建军那,想办法讨点好处。
没成想,这才嫁过来两天,昨天山鸡,今天野兔,竟然换着样的吃肉!
“娘,你倒是说句话啊!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能咋整?陈年要娘的金吊坠呢,那可是给你的未来媳妇留着的。”
“等将来你上了大学,讨个城里老婆,娘手里总不能没有上得台面的东西吧?”
陈如龙撇撇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哼,我就不信,陈年能一直守在家里,等他走了,我再找那个小贱人算账!”
陈如龙盘算着眼前这堵墙,看来,得想办法弄个梯子过来。
到时候,也好让涂建军有机会,去收拾李书瑶!
墙这头算计着阴谋诡计,墙那头,三人都已经吃了个饱,进屋歇着了。
陈年心疼李书瑶今晚被折腾了一遭,便主动去刷碗了,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陈二娃虽然不自在,但是吃饱了肚子,也兴奋起来,开始和李书瑶,讲今天在后山发生的事情。
“嫂子,你是没看到,当时年哥就这样——”
陈二娃装模作样的敛起神色,学着陈年的模样,举起两把柴刀。
“唰一声,你猜怎么着,两把柴刀,直接把两只飞龙钉死在地上了!”
“这准头,简直太厉害了,也不知道年哥吃了多少苦,才练出这一手来,藏的还挺深的。”
李书瑶心中一动,“为啥他要练这个?”
“还不是因为胡婶子偏心,啥好吃的都紧着陈如龙,他总是饿肚子去上工,有一次都在地里饿晕了,还是我给他喂了点凉水就馍馍,他才醒。”
陈二娃咂咂嘴,李书瑶听的更加心疼。
“他以前,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二娃点点头,叹了口气。
“嫂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能愿意跟着年哥,我挺佩服你的。”
“村里人都在传,说年哥........年哥养不住老婆,因为太穷了,又没啥本事。”
“反正说的可难听的,还有人打赌,说你们过不了三天,就得闹离婚。”
李书瑶咬了下嘴唇,脸色沉了沉。
现在他们已经是夫妻了,那些人看不起陈年,就是看不起她。
她偏要让这些人都看看,陈年有本事,而且,陈年有人疼!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陈年刷好了碗,进屋拿着毛巾擦了擦湿淋淋的手。
他这才发现,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打扫的一尘不染。
毛巾更是今天刚洗过的,还有淡淡的皂角味道。
家里有个老婆,这滋味,确实挺美。
“没什么,聊你今天打飞龙的事呢。”
陈二娃也打着哈哈,起身要走。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年哥,嫂子,你们赶紧休息吧,争取早点生个胖小子!”
陈二娃调侃了两句,跑的比兔子还快。
李书瑶已经红了脸,陈年只好无奈的笑笑。
“这小子,竟说浑话。”
“那个,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陈年自觉的拿起床上的被子,将仅有的几把椅子拼了拼,打算在上面睡。
昨晚的新婚之夜,他就是这么睡的,现在天还不冷,除了有点硌屁股,倒也没啥。
李书瑶瞟了一眼又一眼,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陈大哥,要不,你还是睡床上吧。”
“这床挺大的,我们分被子盖........就行了。”
李书瑶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已经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耳垂却是红艳艳的。
陈年扫了一眼,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干。
这耳垂,好像红珊瑚,要是咬上一口........
“那个,我去喝口水。”
再不喝点水缓解一下,就更口干舌燥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床已经重新铺好了,椅子回了原位,李书瑶躺在靠墙的里面,背对着他。
可她耳垂上的红,依旧像要滴血一般。
陈年咳嗽一声,别过眼不敢再看她。
“那个,这样也好,省得让外人看见,误会我们。”
“我睡觉挺老实的,你放心,不会打呼噜吵你的。”
陈年不再多话,干脆利落的上了床,钻进了被窝。
李书瑶没回应,只是伸出手,关上了灯。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陈年的鼻端,是若有似无的香气,让他下意识的追寻,往李书瑶身边又靠了靠。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会让李书瑶不自在。
被子是阳光的味道,想必是下午拿出去晒过,让他觉得身心舒适,没过一会儿,他竟然睡着了。
而且,睡的十分安稳,连梦都没做。
李书瑶背对着陈年,听着身后逐渐平缓均匀的呼吸声,也放松下来。
片刻后,她扭过身来,看着黑暗中眼前男人的轮廓,无声一笑。
原以为,两人的相遇是十足的错误。
没成想,竟然真让她寻到了一处依靠。
她闭上眼睛,卸下最后的防备,安然入睡。
陈年早上一睁眼,便看到了李书瑶美丽无暇的脸,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在做梦。
晨光洒进屋子里,照在李书瑶卷翘的睫毛上,一闪一闪,像两只蝴蝶。
陈年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伸了过去,轻轻拨弄了下。
李书瑶身子一颤,立刻醒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
“那个,早上好啊。”
陈年讪讪一笑,想缓解尴尬,却被李书瑶推了一下。
“你刚刚在干嘛?”
陈年没有防备,竟然直接被推下了床。
“噗通”一声,两人都愣住了。
“我不是故意的........”
墙头上,陈如龙正凑过去听墙角,嫉妒的一拍墙头。
“不是吧?大早上就这么劲爆?”
“还好没让涂建军这么早过来,要不然,他不得撕了我?”
屋子里的两人并没有发觉有人听墙角,陈年一骨碌站了起来,拿着外套一披,便往外走。
“我去洗脸。”
陈如龙没想到陈年这么快就出来了,连躲都来不及。
尴尬的同时,又恶意猜测,该不会是陈年那方面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