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问题，你什么问题？你还护着她！真当我是瞎的！当初我说什么，在乡野地方长大的，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你偏偏不信我！”
顾夫人怒发冲冠，言辞刻薄。
“妈，好了。真是我的问题，你给清染道个歉。”顾祁照打断了顾夫人的谩骂，态度坚决。
从叶清染的角度看去，顾祁照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护着她的姿态坚定而温暖。
他长得极好，是一张极为温润清贵的脸，眉峰俊挺，双眸深邃，鼻梁高挺，双唇紧紧抿着。
他有些生气，神色清冷，特别严肃，整个人却又带着儒雅沉稳的气质。
仔细说起来，顾祁照的确是一个算得上相当完美的老公。
家世显赫，顾家三代经商，资本丰厚。
个人优秀，毕业于国内顶尖学府，双学位。
能力出众，十八岁进入顾氏帮忙打理公司，二十五岁执掌顾氏，到如今短短三年，站稳脚跟，在顾氏呼风唤雨，无人不从。
外形出色，面如冠玉，身形修长，身材挺拔，宽肩窄背，品味格调都相当不错。
而且他举止优雅，极有绅士风度，对她很尊重，而且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身居高位，从来不沾花惹草，生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寡淡无味，两点一线，永远在工作上面充满热情，在生活上保持仪式。
除了不爱她。
真是哪儿哪儿都好啊。
实在是可惜。
这也不能怪叶清染一直守着这段有名无实的婚事在奢望。
这样一个男人，任凭是谁，也不会舍得放手的。
“我还要给她道歉？这些年，我给她送了多少滋补身体的东西，你总说她忙，她忙，让我体谅，体谅！”
“结果，你们两个将我当猴子耍呢？是吧？我就是个小丑！”
“我活了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样耍我的！”
顾夫人冷哼一声，越发的愤怒了。
“妈，我说了，是我的问题，你给清染道歉！”顾祁照有些烦躁，扯开了一丝不苟地系在脖子上的领带，露出了性感而突出的喉结，声音带了几分不耐。
“好，你说是你的问题是吧？那行，陈院长还在这里！来，陈院长，给他也检查一遍！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顾夫人面沉如水，声音不高，但是态度也相当坚决。
“顾少，请吧，刚才少夫人也检查过了。”
陈院长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客气而恭敬道。
“什么检查？”顾祁照目光清冽地扫了一眼叶清染，见她半边脸有些红肿，脸色却是白得吓人，语气染了几分冷意。
“就是，生孩子的检查。全面的检查。”陈院长解释道。
“去啊，你不是说是你的问题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结婚三年了，她居然还是个处子！”
顾夫人目光锐利地锁在顾祁照脸上，言辞冷厉道。
还是个处子——
这结果是怎么检查出来的，顾祁照心知肚明。
他又不是傻子。
难怪叶清染的脸色这么难看。
他抿了抿薄唇，本要拒绝的。
但是触及到叶清染单薄而清瘦的身影，他却又改了口风。
“好，我做。”
叶清染都做了这种侮辱人的检查。
作为她的丈夫，这本来就是他的失职了。
既然伤害不能挽回，但是起码，他可以陪着。
也算是聊表歉意了。
顾祁照跟着陈院长进去了。
期间，叶清染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顾夫人冷哼了一声，坐回了她原来坐着的玫瑰椅上，也不发一言。
气氛僵硬而压抑，让人窒息。
许久之后，顾祁照才出来。
陈院长附身在顾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顾夫人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起来。
甚至有些一言难尽。
良久之后，她才脸色僵硬地看向了叶清染，语气更是僵硬无比：“今天的事情，是我冲动了，回头我给你卡上打一百万，你买几个包哄哄自己吧。”
这算是道歉了。
这些不可一世，从来不拿正眼看她的婆婆，竟然会跟她道歉。
那陈医生到底说了什么？
叶清染也没有拿乔，只淡淡点了点头，不卑不亢道：“没关系，谢谢妈。”
一百万呢，不拿白不拿。
她向来不是什么视钱财如粪土的人。
相反，她很爱钱，爱得要命。
“清染，你喝杯茶稍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家。”顾祁照语气温柔地开口，目光触及到叶清染脸颊上的红肿，又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女佣，“给少夫人拿个冰袋，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那女佣急忙去取冰袋了，诚惶诚恐地给叶清染敷上了。
叶清染还喝了半杯热茶。
不过两口茶水下去，她就觉得很不舒服了。
这不舒服的感觉从刚开始被检查就已经存在了，现在，更强烈了。
她去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刚好经过茶室。
门是虚掩着的。
叶清染本来无意偷听，但是她婆婆说话实在太大声了。
“顾祁照，你别以为收买了陈院长，就能糊弄我？你不行？你哪里不行？你是我从我肚子里头出来的，你那点心思，真以为能瞒得过我？”
“当初叶家出了那档子事，这婚约我本来是想要退掉的，是你非要将人娶回来的。现在人娶回家了，你又一直晾着不碰，你是什么意思？”
茶室里头传来了良久的静默。
叶清染身体都有些微微僵硬了。
最终，顾夫人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还在等素嫣是不是？”
“素嫣，的确是个好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跟你，也般配。我们顾家如今，也不靠联姻来稳定集团了，你要是实在喜欢，那就娶回家吧，管她是不是叶家亲生的呢。”
“眼前这个，你既然不喜欢，趁早处理了吧，多给点钱就是了。”
“素嫣明天就回国了，难道你还要碍她的眼不成？”
这个消息，对叶清染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尹素嫣明天就要回国了？
顾祁照苦等三年，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也就是说，她跟顾祁照这段合作，终于也要到头了。
她听到了里头传来了顾祁照沉稳而坚定的声音：“好。”
叶清染如坠冰窖，整个人都有些微微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