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心像被沈知微揪着坐山车,前一秒激动,后一秒跌入谷底。
夏澜白她一眼:“无聊,从实招来。”
沈知微已经吃了半饱,看到三人失望的眼神,无语凝噎。
她拿起汤碗小口抿着。
“就是睡了同一张床,什么也没发生,懂吗?”
阮甜有些心疼她:“你那个老公一结婚就出差,回来第一个新婚夜也睡素的,果然不重视你。”
“之前大家都劝你不要答应,你不听,哎...现在跟着他,尝到出家的感觉了。”
阮甜这个富二代虽然和陆瑾衡圈子不同,但是豪门里的那点事,风很大,多少都了解一些。
陆瑾衡从小都被冠以别人家的孩子,同龄人还在叛逆时期他已经坐上陆氏掌权人的位置。
且他也从小养在他军人出身的爷爷身边,学习到都是古板严肃,除了工作,从没听说过他有半点个人爱好。
连沈知微这样一个大美女睡在身边都可以无动于衷,可想而知他是多了无生趣、清心寡欲。
沈知微见三人满脸沉重,似乎比她这个正主还担心自己婚的婚姻幸福,起身率先走回牌桌。
“他这样挺好的,快点,还打不打?”
三人被她打岔收了心思,又叽叽喳喳的坐回牌桌上。
刚起牌,苏艺白忽然想到什么,问她:“他该不会是不行吧?”
以陆瑾衡的地位和财力,想扑上去的女人应该能绕地球几圈,据她所知,陆瑾衡这些年洁身自好,从未传出过任何花边新闻。
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有钱有权,却一点欲望也无?
太清心寡欲,这正常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身体有问题,不行。
沈知微被噎住,抓牌的动作都一顿,“我们婚前交换过体检报告,他没什么问题。”
三人沉默了半秒。
夏澜顺着思路打开:“或者是他喜欢男人?”
“而且男人行不行也不是报告说了算。”
沈知微瞳孔微张,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她一个男人手都没牵过的人,接不上这话。
“夏夏”苏艺白眼神不怀好意的看着夏澜“你学坏了~知道的太多。”
阮甜瞪了夏澜一眼,像瞪智障:“男男这种事如果是真的,藏不住。”
又道:“我倒是听说过,他有个青梅竹马,一直在他手下干活,说不定已经私定终身。”
苏艺白也加入:“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是他们公司总裁办的秘书?姓什么来着。”
阮甜:“姓何。”
苏艺白:“啊,对,何雨欣,何家的大小姐,居然愿意给【古板陆】打工,啧啧,肯定有猫腻。”
沈知微皱眉,竖着耳朵聚精会神听起自己老公的八卦。
夏澜思维比较简单,不太相信:“既然喜欢,以他现在的条件为什不直接娶她?”
苏艺白摇头:“豪门的婚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里面弯弯绕绕很多。”
陆家近几年势头太猛,各方势力盯着,政商两界需要平衡,陆瑾衡的联姻对象偏向哪一方都会失衡,不是他可以随心所欲选择。
也许恰好,沈家就处在势力之外,干净,透明,又有老一辈的婚约做托词,顺理成章,外界也挑不出毛病。
这些没有深陷局中的人是无法理解的,她也是最近几年才摸到一点皮毛。
沈知微思绪烦躁片刻,倒不是因为嫉妒所谓的青梅竹马,原先了解的陆瑾衡如他们所说干净没有任何绯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更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麻烦随时会找上来。
她不喜欢麻烦,怕麻烦。
但很快,她收了心思,问题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沈知微抿唇道:“等我查清楚了再向各位首长汇报,现在赶紧出牌,我都输了好多,让我回点本。”
一群人许久没打过牌,硬从下午一点是打到晚上八点,沈知微吃完晚饭加宵夜回到家都已经快十点。
沈知微揉着坐酸的腰,打开灯在玄关处踢掉鞋子,弯腰换上拖鞋,忽然发现那双黑色的男士皮鞋整齐的放在鞋柜。
他又回来了?
她呼吸停滞一瞬,原本自在的脚步变得小心翼翼。
上楼,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主卧的门,又长吐出一口气,他没在卧室,应该是还在书房工作。
沈知微开了卧室的灯,还是收敛着性子去浴室换衣洗漱。
非要同住一间,私下里随意惯了的人,突然要去适应对方的井然有序,她是真的不自在不习惯。
冲完澡吹好头发,她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十点四十。
往常这个时间她可能还在玩手机、备课,或者做点别的什么。
今天她早早熄了灯强迫自己睡觉,思绪纷乱一直没睡着。
床头的夜光时钟滴了一声,显示十一点整。
“啪嗒”。
隔壁的床头灯被打开,沈知微闭着的双眼还是敏感的感受到微弱光线。
身旁传来轻微的动静,一个宽厚的身躯掀开一角被子挤进来,坐在旁边。
陆瑾衡看了一眼那只不太和谐的玩偶熊,感受到身旁的人呼吸不稳,醇厚低沉的嗓音客气询问:
“没睡吗?我跟你说点事。”
被识破了。
沈知微身体僵住半秒,缓缓放开抱着的熊,转过身仰视的角度望着他。
男人刚洗过澡,身上残留柠檬沐浴露的香气,有别于日常的一丝不苟,头发微微湿润,稍显凌乱,冷峻的侧脸在黑色丝绸睡衣下也衬托出几分柔和。
沈知微往上扯了扯被子,似乎那样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你说。”
陆瑾衡:“你先坐起来。”
沈知微想到白天说到的青梅竹马,为了以后少点麻烦,也觉有必要跟他好好谈。
她扶着枕头慢慢靠坐到床头,一只手不安的握着大熊的爪子。
“我也有件事想问问你。”
陆瑾衡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安的模样,粉嫩饱满如珠的唇不经意咬住几缕碎发。
忽然别过脸轻咳了一声:“女士优先,你先说。”
沈知微感受到碎发扰人,伸手掖到耳后,沉默半秒后,目光灼灼的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睛。
“我听说你有一位青梅竹马?”
“?”
陆瑾衡愣了三秒,青梅竹马他懂,但他向来克己自律,不明白风从何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