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刺鼻的硝烟味如同裹着铁锈的棉絮,死死黏在医院惨白的墙壁与冰冷的瓷砖缝隙间。消毒水混合着焦糊味,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出令人作呕的气息。苏瑶瘫坐在长椅上,染着暗红蔻丹的指尖深深抠进掌心,干涸的泪痕在精致妆容上划出沟壑,双眼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空洞的眼神直直盯着急救室焦黑的门框,身体时不时地颤抖一下,仿佛还未从方才的爆炸中回过神来。她脖颈处还沾着细碎的墙灰,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那件原本优雅的真丝衬衫,此刻也被鲜血晕染出诡异的图案。

陈风倚着斑驳的消防栓,后背伤口渗出的血珠正将卫衣晕染成深色,冷汗混着血水滑进腰间,火辣辣的疼痛不断刺激着神经,但此刻他内心的怒火远比伤口的疼痛更加强烈,像是要将胸腔灼烧出一个窟窿。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低吼。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急救室门口散落的医疗设备和玻璃碎片,仿佛都在无声控诉着这场暴行。

“一定要查出真相。” 陈风暗暗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再次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系统奖励的高级侦查术和黑客入侵程序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像两柄等待出鞘的利刃,在意识深处嗡鸣。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掏出手机。屏幕冷光映在脸上,指尖在玻璃上快速滑动,随着一串串代码在眼前闪过,医院监控系统的防火墙如同薄纸般被撕开。画面快速跳转,终于,他看到周世雄在爆炸前鬼鬼祟祟地将遥控器塞进怀里,身旁的保镖还警惕地四处张望,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周世雄脸上闪过的阴鸷笑容,让陈风恨不得立刻穿过屏幕将他撕碎。

“果然是他!” 陈风咬牙切齿地低语,牙齿几乎要将下唇咬破。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匿名短信跃入眼帘:“想知道青龙帮的秘密,凌晨三点,临江码头仓库。” 短信末尾还附着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隐约能看到豹哥把玩着翡翠扳指,身后是堆积如山的集装箱,集装箱缝隙间渗出暗红污渍,像干涸的血迹。陈风瞳孔骤缩,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这明显是有人在向他传递线索,但对方究竟是敌是友?窗外惊雷炸响,雨点击打玻璃的声音让他愈发不安。他将手机贴近耳边,试图从短信发送的背景音中捕捉一丝线索,却只听到杂乱的电流声。

夜色如墨,临江码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海风裹挟着咸腥的铁锈味呼啸而来,掠过锈迹斑斑的铁轨,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碎纸,在空中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远处货轮的汽笛声若隐若现,像是来自地狱的招魂曲。陈风贴着废弃的起重机缓缓移动,高级侦查术让他敏锐捕捉到暗处守卫的呼吸节奏 —— 西北方集装箱后两人,呼吸间隔 1.2 秒;东南方阴影里三人,皮鞋与地面摩擦的细微声响暴露了位置。他甚至能分辨出其中一人鞋底沾着的碎石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仓库大门虚掩着,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在地上投射出长长的光影,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

刚一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像浸泡多日的腐肉混着铁锈,直冲鼻腔。陈风胃部翻涌,强忍着不适,警觉地环顾四周。只见几个黑衣人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匕首,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在地上蜿蜒成一条条扭曲的小河,尸身旁散落着半截断指,指甲缝里还嵌着青色布料。天花板上的灯泡忽明忽暗,在尸体上投下诡异的阴影,仿佛死者的魂魄正在徘徊。仓库深处传来打斗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刺耳而急促,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

陈风猫着腰,贴着墙壁缓缓靠近。透过货架的缝隙,他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那人约莫四十岁左右,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下巴的疤痕,此刻正挥舞着一把长刀,刀刃缺口处还挂着肉末。“说!谁派你来的?” 为首的壮汉一脚踢在疤痕男人腿弯处,将他踹倒在地,军靴重重碾过对方手背,“青龙帮的规矩,你应该很清楚!” 壮汉脖颈处的青龙纹身随着怒吼扭曲,宛如活物。壮汉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抖动,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溅在疤痕男人脸上。

疤痕男人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冷笑道:“就凭你们?告诉豹哥,当年的账,我迟早要算!”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在壮汉脸上。壮汉大怒,举起铁棍就要砸下去。千钧一发之际,陈风突然暴起,抓起地上的钢管,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钢管横扫,风声呼啸,准确击中壮汉手腕,铁棍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仓库里激起回音。钢管与手腕碰撞的闷响,伴随着壮汉的惨叫,在仓库里久久回荡。

“你是什么人?” 众人纷纷转身,抽出武器,刀刃出鞘的寒光在灯光下交错。陈风环视一圈,目光落在疤痕男人身上,那人虽然满身血污,握刀的手却稳如磐石,心中一动 —— 此人身上的气质与青龙帮的人截然不同,或许能从他口中得到线索。“我来找人。” 陈风沉声道,握紧钢管,虎口因用力微微发麻,“周世雄和豹哥,他们在哪里?” 他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哈哈哈哈!” 疤痕男人突然大笑起来,牵动伤口,咳出一大口血,血沫溅在陈风鞋面上,“没想到,青龙帮又多了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不过……” 他眼神闪烁,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地上,“如果你能带我离开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 他说话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同时偷偷向陈风比划了一个手势。

话音未落,仓库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红蓝灯光透过气窗疯狂扫射。所有人脸色骤变,壮汉咬牙切齿地说:“先解决他们!”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陈风凭借中级格斗技巧,巧妙地躲避着攻击,钢管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一个黑衣人持刀劈来,陈风侧身躲过,顺势一脚踢在对方膝盖上,紧接着钢管横扫,击中其太阳穴,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地不起,抽搐的手指还死死抓着刀柄。黑衣人倒地时,撞翻了一旁的油桶,刺鼻的汽油味弥漫开来。

然而,对方人数众多,陈风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汗水模糊了视线,手臂被划伤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就在这时,疤痕男人突然扑上来,手中匕首精准地刺进一个壮汉后心。“快走!” 他拉着陈风,刀锋上的血顺着陈风袖口流下,两人穿过昏暗的巷道,终于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停了下来。奔跑过程中,陈风听到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弹孔。

“我叫老刀。” 疤痕男人喘着粗气,撕下衣襟包扎伤口,动作熟练得像无数次重复过,“周世雄和豹哥勾结,想要吞并苏氏集团。他们在秘密运输一批违禁品,一旦成功,临江就没人能与他们抗衡了。” 老刀眼神中闪过一丝仇恨,喉结滚动,“而我,曾经也是青龙帮的人,直到他们害死了我的妹妹……” 他卷起袖子,露出小臂上被烙铁烫出的 “叛” 字,疤痕狰狞如蜈蚣。老刀说起妹妹时,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泛起泪光。

陈风心中一震,刚要追问,突然听到屋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老鼠啃食木板的声响。老刀脸色大变:“不好!是青龙帮的狙击手!”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擦着陈风耳边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碎屑,墙灰落在他睫毛上。“分开跑!” 老刀大喊一声,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风衣后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缠着的炸药。陈风看到老刀腰间的炸药时,心中一紧,意识到这场战斗远比想象中危险。

陈风就地翻滚,躲进一堆废铁后面。运用高级侦查术,他敏锐地捕捉到狙击手的位置 —— 在三层楼高的水塔上。月光照亮对方狙击镜的反光,如同毒蛇的眼睛。陈风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相反方向扔去,吸引狙击手的注意。趁着对方转移视线的瞬间,他如猎豹般冲向水塔。攀爬过程中,又一颗子弹射来,擦伤了他的手臂,皮肉翻卷,鲜血滴落在生锈的铁梯上。每向上攀爬一步,陈风都能感受到铁梯的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终于接近水塔顶部,陈风屏住呼吸。狙击手正全神贯注地寻找目标,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危险。陈风猛地跃起,勒住对方脖颈,将其扑倒在地。两人在狭窄的水塔顶部展开搏斗,金属护栏被撞得哐当作响。狙击手挣扎着想要掏枪,陈风眼疾手快,一拳打在对方手腕上,枪掉进水塔内部,落水声在塔内回荡。在搏斗过程中,陈风被狙击手击中腹部,一阵剧痛袭来,但他强忍着疼痛,继续与对方缠斗。

“说!周世雄在哪里?” 陈风将狙击手按在地上,膝盖死死抵住对方后背。狙击手冷笑一声:“你以为…… 你能阻止得了吗?明天的码头,就是苏氏集团的葬身之地……” 话未说完,突然瞳孔放大,嘴角溢出鲜血,身体瘫软下去。陈风这才发现,对方口中藏着毒牙,已经服毒自尽,舌根处还刻着青龙帮的图腾。看着狙击手的尸体,陈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敌人有多么不择手段。

夜色渐深,陈风站在废弃工厂的屋顶,望着远处临江码头闪烁的灯光,海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角。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支线任务:阻止青龙帮违禁品交易,保护苏氏集团。任务奖励:古武进阶秘籍、强力防弹衣。” 陈风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如铁:“无论有多少困难,我都要守护苏瑶,揭开真相!” 而此时,在周氏集团的豪华办公室里,水晶吊灯将周世雄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把玩着手中的雪茄,望着监控里陈风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容:“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烟灰落在价值百万的波斯地毯上,烫出一个焦黑的窟窿。周世雄身后的书架上,摆放着一本关于古代秘宝的书籍,封面上的图案,与陈风穿越前的玉佩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