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晨,如丝如缕的阳光,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悠悠地洒落在“悦来饭馆”的每一寸角落。店内,饭菜的香气与热闹的人声交织在一起,弥漫出一股浓浓的烟火气。小虎如往日一般,脸上绽放着热情洋溢的笑容,像一只灵动的穿梭鸟,在桌椅间轻快地往来,忙碌且熟练地招呼着客人。君七则在后厨全神贯注地帮忙,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各类食材,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注与认真。

临近晌午,饭馆里的客人如潮水般愈发增多,整个空间瞬间被欢声笑语和热烈的交谈声填满,好似一场热闹非凡的盛宴正在进行。就在这时,店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撞开,一股冷风裹挟着一个身形高大壮硕、满脸横肉堆积的食客,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他身着一袭华丽却略显浮夸的锦袍,头戴一顶歪歪斜斜的帽子,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得对他俯首称臣。他眼神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与不屑,扫视四周的目光,如同在审视自己的领地。

小虎眼尖,赶忙满脸笑容地快步迎上前去,声音清脆响亮:“客官,里边儿请,请问您要点儿什么?”然而,那大汉却对小虎的热情视若无睹,径直朝着一张桌子走去,走到桌前,“噗通”一声,一屁股重重地坐下,仿佛要将那桌子坐穿。紧接着,他将手中的马鞭用力地甩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大声嚷嚷道:“你们这饭馆看着也就那样啊,能有啥拿得出手的好菜?”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瞬间压过了饭馆内的嘈杂声。

小虎微微一愣,心中虽有些不悦,但多年的从业经验让他迅速调整状态,依旧耐心温和地说道:“客官,我们这儿的招牌菜可都是深受大家喜爱的,像那色泽红亮、肥而不腻的红烧肉,还有肉质鲜嫩、入口即化的清蒸鱼,味道都十分不错,您要不尝尝?”大汉斜着眼睛,冷冷地睨了小虎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哼,就这些平平无奇的玩意儿?也不打听打听我马大彪是何许人也!我今儿个可有贵客要来,你们可得给我精心准备准备,要是招待不周,有你们好看的!”说罢,他双臂抱胸,仰起头,脸上写满了傲慢。

小虎赶忙点头哈腰,赔笑道:“好嘞,客官,您放心,我们一定用心去做。不知您的贵客何时能到,我们好安排上菜的时间。”马大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少啰嗦,让你们准备就赶紧准备,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先给我上壶茶,要最好的,要是味道不对,小心我掀了你们这桌子!”小虎应了一声,不敢耽搁,急忙转身去准备茶水。

不一会儿,小虎端着一壶茶和几个茶杯,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置在桌上,轻声说道:“客官,您的茶,请慢用。”马大彪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刹那间,脸色陡然一变,“噗”地一声将口中的茶吐了出来,茶水溅得满桌都是。他怒目圆睁,大声怒喝道:“这是什么破茶?一股子陈腐味儿,你们饭馆是拿这种劣质货色来打发我吗?”那声音震得周围的客人都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虎满脸惊恐,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赶忙解释道:“客官,这茶确是今儿早上刚泡的,绝对新鲜,可能是您口味独特,要不我再给您换一壶?”马大彪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他“嚯”地站起身,手指如戟,恶狠狠地指着小虎的鼻子骂道:“你这小子,还敢顶嘴?明明就是你们的茶有问题,还想狡辩!今天要是不把事情给我解决好,我跟你们没完!”他的脸涨得通红,活像一只愤怒的公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君七在后堂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紧握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说实话,他心里着实有些害怕,毕竟眼前这个马大彪看起来就不是善茬。但一想到小虎正在遭受欺负,一股勇气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鼓起勇气走了出来。

君七来到马大彪面前,微微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这位客官,您消消气。要不我们重新给您泡一壶店里最好的茶,再给您打个折,您看这样行不?”马大彪转过头,上下打量了君七一番,见他身材并不高大,神色间还隐隐透着一丝怯懦,便愈发嚣张起来:“你又是谁?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我看你们这饭馆就是故意敷衍我,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君七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直视着马大彪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客官,我们开店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肯定不会故意敷衍您。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解决。”马大彪被君七的话怼得满脸通红,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恼羞成怒。他向前跨了一大步,高高扬起手,就要朝君七打去:“你这小子,还敢教训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君七心中一惊,身体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他咬了咬牙,暗暗告诉自己绝不能退缩。就在马大彪的巴掌快要落到他脸上的千钧一发之际,他凭借着炼体中期的实力,猛地一侧身,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轻松地躲开了这一巴掌。马大彪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踉跄,差点向前摔倒在地。

马大彪站稳身形后,气得暴跳如雷,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般,迅速从腰间抽出马鞭,在空中挥舞得“呼呼”作响,恶狠狠地朝着君七抽了过来:“你竟敢躲?看我不抽死你!”君七再次灵活地闪身躲开,马鞭抽打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巨响,仿佛要将桌子抽裂。饭馆里的其他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纷纷投来了惊讶的目光,有的甚至停下手中正夹着饭菜的碗筷,张大嘴巴,准备看这场冲突究竟会如何发展。

君七心中虽然害怕得要命,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绝不能再退缩,否则小虎和饭馆都可能遭受更大的麻烦。他紧紧盯着马大彪,大声说道:“这位客官,请您不要再动手动脚!您要是再这样蛮不讲理,我们就只能报官了!”马大彪听到“报官”二字,心中微微一怔,但嘴上却依旧强硬得很:“报官?你以为我会怕?你们这些小老百姓,我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君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具威慑力:“客官,这光天化日之下,您要是真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您要是有什么合理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但请您别在这儿闹事了。”马大彪看着君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心里明白,虽然自己哥哥有些势力,但真要是闹到官府,也会惹上不少麻烦。而且,眼前这个看似怯懦却又敢反抗的小子,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饭馆的掌柜听到动静,匆匆从后面赶了出来。他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掌柜赶忙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对马大彪说道:“这位客官,实在对不住,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这样吧,今天您这桌饭算我们请了,再给您送上一份我们饭馆特制的点心,您看这样行不?还请您高抬贵手,别跟我们这些小本生意的人计较了。”

马大彪看了看掌柜,又斜眼瞅了瞅君七和小虎,冷哼一声:“哼,算你们识相!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们,要是下次再让我碰到这种事,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掌柜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客官您大人有大量,我们以后一定注意。”马大彪将马鞭重新别回腰间,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上,大声吼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准备饭菜!”掌柜赶忙转头招呼小虎和君七:“快去,按照客官的要求,好好准备饭菜。”

君七和小虎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回到后厨。小虎感激地看了君七一眼,小声说道:“君七,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君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带颤抖:“小虎哥,咱们是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不过刚才我也害怕得不行,心一直‘砰砰’直跳呢。”小虎拍了拍君七的肩膀,说道:“我能感觉出来的,你能站出来帮我,这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两人在紧张的氛围中迅速准备好饭菜,端到马大彪桌前。马大彪一边吃着,一边还时不时地嘟囔几句,但好在没有再故意找麻烦。等马大彪吃完结账离开后,饭馆里的客人才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掌柜把君七和小虎叫到一旁,神色严肃地说道:“今天的事,你们做得都没错。君七,虽然你有些冲动,但为了朋友挺身而出,这份勇气值得表扬。不过,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要尽量冷静,先想办法和平解决,咱们饭馆小,经不起折腾啊。”君七和小虎连忙点头:“掌柜的,我们知道了。”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就此平息。几天后,小虎一脸担忧地找到君七,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君七,不好了,我听说那个马大彪到处宣扬要找人收拾你,而且他好像真的找了几个地痞流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饭馆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