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宴会厅瞬间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苏柔手中的香槟杯摔得粉碎，酒液溅在她昂贵的裙子上，她死死盯着我，声音发抖："不可能...合同上明明..."
我冷声道："看清楚，受让方写的是林瑾萱。"
苏倩冲过来抢手机："你骗人！我们亲眼看着律师准备的合同！"
程昱一把推开她们，脸色铁青："江枫，你玩阴的？"
我慢悠悠地收起手机："程少爷，商业合作讲究诚信。"
"两个废物！"程昱突然转身对着苏家姐妹怒吼，"连份合同都看不住！"
我假意劝道："程少爷别动怒，伤了和气多不好。"
程昱指着我鼻子："少在这假惺惺！"
"我这不是为你们着想吗？"我故意拖长声调，"毕竟你们可是...狼狈为奸的好搭档啊。"
苏柔突然尖叫："这合同不算数！我们没同意！"
"白纸黑字，公证处备过案。"我冷笑。
苏倩突然脸色一变："枫哥！我们是被程昱胁迫的！他...他威胁我们说如果不帮他拿到江家股份，就把我们卖到国外去！"
“我们和他没关系的！”
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是吗？那这段视频又作何解释？"
屏幕上开始播放程昱发给我的那段视频——苏家姐妹谄媚地伺候程昱洗脚，亲口说出"等拿到江家财产"的计划。
宴会厅里顿时响起一片嘘声。
"太不要脸了！"
"江家养了她们十五年，就养出这么两个白眼狼！"
"程家也太下作了..."
程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扇在苏倩脸上："贱人！竟敢把脏水都泼到我身上？"
苏倩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几步，捂着脸尖叫道："程昱！你凭什么打我！明明是你先找上我们的！"
"放屁！"程昱额头青筋暴起，指着苏家姐妹对全场宾客吼道，"是这两个贱货主动爬到我床上，说能帮我搞到江家的商业机密！"
苏柔立刻扑上去撕扯程昱的西装："你血口喷人！是谁说只要帮你搞垮江家，就娶我们姐妹过门的？"
她精致的指甲在程昱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疯女人！"程昱吃痛，一把揪住苏柔的头发，"就你们这种货色，也配进我程家的门？不过是两个玩物罢了！"
苏倩突然从手包里掏出一部手机："大家听着！我这里有录音！"
她颤抖着点开一段音频，程昱阴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下药的事一定要做得干净，老头子一死，江枫那个病秧子活不过三个月..."
全场哗然。
程昱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疯了一样扑向苏倩："把手机给我！"
"够了！"我一声冷喝，保镖立刻上前将三人分开。
程昱的领带歪斜，苏家姐妹的礼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哪里还有半点豪门子弟的体面。
"程少爷，"我讥讽地看着他，"看来你的合作伙伴不太可靠啊。"
程昱狰狞地瞪着苏家姐妹："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早知道就该把你们卖到东南亚去！"
"听听！"苏柔歇斯底里地大笑，"这就是他的真面目！程昱，你以为我们没留后手吗？"她转向在场媒体记者，"他在澳门还养着三个情妇，其中一个还有家室！"
记者们立刻疯狂拍照。
程昱彻底失控，竟挣脱保镖冲向苏柔："我杀了你！"
场面一片混乱，苏家姐妹抱在一起尖叫，程昱像疯狗一样咆哮。
"拦住他！"我厉声道。
"你难道想不听江爷爷的话吗！"苏柔突然死死抱住我的腿求救，"我们两姐妹可是他亲自带回来的，你必须在我们两个人之间选一个作为江家的女主人！"
“要是程昱伤害了我们，你怎么和爷爷交代！”
苏倩也立刻跪爬过来，眼泪说来就来："是啊，枫哥，我们知道错了...帮我们一次吧，以后我们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我厌恶地想要抽腿，却被她们死死拽住。
苏柔仰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五年的情分啊！那个林家千金才认识你多久？她根本不了解你！"
"就是！"苏倩急忙附和，"她不知道你怕黑，不知道你喝咖啡要加三块糖，更不会像我这样..."她突然解开两颗扣子，"愿意和其他姐妹一起伺候你..."
宾客们发出阵阵嘘声，几个世家千金已经捂住了眼睛。
我用力甩开她们："够了！"
"枫哥哥！"苏柔突然从胸口掏出一块手帕，"你看，这是你十岁那年送我的，我一直贴身带着..."
她故意让手帕上的刺绣露出来，那是我母亲的手艺。
我眼神一暗。
苏倩见状立刻加码："我们可以发誓！不管最后你选谁，我们绝不争风吃醋，一定好好相处..."她边说边往我身上贴，"我们姐妹可以一起..."
"荒唐！"一声怒喝突然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转头，只见江老爷子拄着拐杖大步走来，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林老爷子。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爷爷..."苏家姐妹脸色惨白，却还强撑着挤出笑容。
江老爷子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江枫，是爷爷老眼昏花了。"
他转身面对全场宾客，"十五年前，我在江南带回来这对姐妹，原意是想培养她们中的一人成为我们江家的女主人..."
“我江家没有半点对不起她们两姐妹，没想到他们却吃里扒外，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之前的约定早就作废了！”
苏柔突然尖叫："爷爷！我们知错了！"
她跪行着想去抱老爷子的腿，却被保镖拦住。
"闭嘴！"老爷子拐杖重重杵地，"我原以为带回两只小绵羊，没想到是两头白眼狼！"
“你们永远不配出现在我们江家！”
"不...这不是真的..."苏柔瘫坐在地，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不堪。
老爷子痛心疾首："最让我寒心的是，你们居然拿小枫母亲的遗物来要挟他！"
他转向我，"孩子，爷爷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早逝的母亲..."
我扶住微微发抖的爷爷，冷冷地看着面如死灰的苏家姐妹："保安，把她们..."
"等等！"
苏倩突然疯了一样撕开礼服，露出里面江家祖传的玉佩，"你们敢动我，我就摔了它！"
全场哗然。
那是我母亲留给未来儿媳的信物。
"摔啊。"我突然笑了，"反正也是赝品。真品早就给瑾萱了。"
苏倩的手僵在半空。
程昱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江枫，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别忘了，你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诅咒！今天就是你生日，我看你怎么活过今晚！"
这时保安已经冲了进来，在被拖出去时，苏柔还在嘶吼："江枫！你不得好死！看来你真是忘了那个算命的说你活不过..."
"啪！"老爷子突然上前给了她一耳光，"再敢咒我孙子，我让你彻底消失！"
苏柔被打得踉跄几步，却突然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看！这是当年青云观道长亲笔批命！"
她颤抖着展开纸条，"'江枫二十五，若不娶水命，必遭横祸'！"
苏倩也掏出一块玉佩："这是道长开光的护身符！江爷爷，您当年亲口说过，只有我们姐妹的水命能镇住江枫的煞气！"
宴会厅瞬间骚动起来。
几位年长的宾客交头接耳："青云观的道长确实灵验..."
"这件事情都是人尽皆知的..."
老爷子脸色铁青："胡说八道！这不作数......"
"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清楚！"
苏柔狞笑着转向我，"江枫，你现在心跳是不是加快了？呼吸是不是开始困难了？"
她突然提高音量，"各位请看，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
我确实感到一阵眩晕，扶着桌子才站稳。
林瑾萱立刻扶住我，却被苏倩一把推开："离他远点！你这个火命的女人，会害死他的！"
宾客们顿时乱作一团。
李叔公颤巍巍地劝道："老江啊，宁可信其有...不如先留下她们..."
"是啊，"王董事也附和，"孩子的性命要紧..."
苏柔见势立刻跪在老爷子面前："爷爷，我们知错了！让我们留下吧，我们保证安分守己..."她突然压低声音，"否则，您就等着给孙子收尸吧。"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拐杖重重杵地："你们..."
我强撑着站起来，突然笑出声来："精彩，真精彩。"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我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那个假道士我已经买通了，批命的内容按我们说的写..."
录音里赫然是苏家姐妹十五岁时的声音！
"这...这不可能！"苏倩面如死灰，"那段录音早就..."
"早就销毁了？"我擦掉额头的冷汗，"可惜你们不知道，江家的管家每天都会备份所有监控录音。"
老爷子恍然大悟："所以当年所谓的批命..."
"是她们自导自演的戏码。"
现场一片哗然。
苏柔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没错！是我们做的！但那又如何？"
她疯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江枫，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我冷冷一笑，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泛黄的文件，"各位还记得十五年前，这对姐妹是怎么来到江家的吗？"
苏倩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不...不要..."
"当年你们在江南街头乞讨，差点被卖进程家赌场。"
我展开文件，上面赫然是当年的报案记录和照片，"但你们没说的是，其实你们是自愿签的卖身契！"
投影仪上显示出当年的契约书，清清楚楚地按着两个鲜红的手印。
"因为你们父亲欠了程家赌场的高利贷，所以主动把女儿卖了抵债。"
我盯着已经瘫软在地的姐妹俩，"是我爷爷看你们可怜，花双倍价钱把你们赎出来的。"
苏柔突然尖叫起来："不是这样的！我们是被强迫的！"
"是吗？"我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是她们父亲临终前的忏悔："...是我鬼迷心窍，把两个女儿卖了...我对不起她们..."
"爸..."苏倩突然崩溃大哭，精心描绘的妆容糊成一团。
程昱见状，灰头土脸地凑过来："江...江少，这都是误会...我当年还小，这些都是我父亲..."
"程少爷，"我抬手打断他，"需要我播放你上周在会所吹嘘怎么玩弄苏家姐妹的录音吗？"
程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必道歉。"
我冷漠的看着他们：“等着迎接你们的报应吧。”
我整了整领带，"警方已经在程家赌场搜出足够让你们父子把牢底坐穿的证据。"
“至于你们苏家姐妹，既然如此疯癫，那就去精神疗养院呆完下半辈子吧！”
保安很快把他们三人赶出去。
老爷子这时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他转向宾客们，"今日让各位见笑了，婚礼继续！"
林瑾萱走到我身边，温柔地挽住我的手臂："枫哥，吉时到了。"
我点点头，转向司仪："开始吧，真正的婚礼。"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我和林瑾萱交换了戒指。当我为她戴上钻戒的那一刻，宴会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我轻轻掀起林瑾萱的头纱，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谢谢你相信我。"她小声说。
我笑着摇头："应该是我谢谢你，愿意配合我演这出戏。"
婚礼结束后，我和林瑾萱站在江家老宅的露台上，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林瑾萱靠在我肩上："那个算命的说你活不过二十五岁..."
"都是假的。"我轻笑，"我想看看，如果我真的命不久矣，身边哪些人会留下，哪些人会离开。"
"结果呢？"
"结果很满意。"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因为最重要的人留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少爷，出事了！"管家老陈的声音透着慌乱，"苏家姐妹昨晚从精神病院逃走了！看守说她们打晕了护士，还偷走了一套手术刀。"
我猛地坐起身，惊醒了身边的林瑾萱。
她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我刚要回答，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警方的电话："江先生，我们在苏家姐妹的病房发现了一封给你的信。"
视频通话里，警官展示着那封用血写的信：
"江枫，游戏还没结束。既然你说诅咒是假的，那我们就让它成真。"
林瑾萱倒吸一口冷气："她们疯了吗？"
我立刻拨通了安保部门的电话："马上加强老宅的警戒，特别是水源和..."
话未说完，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们冲下楼，只见厨房的窗户被砸破，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和一个绑着纸条的石头。纸条上潦草地写着："第一个礼物。"
"检查所有食物和水！"我对赶来的保镖喊道，"通知老爷子暂时别回主宅！"
安保主管匆匆跑来："少爷，监控显示十分钟前有两个穿护士服的人翻墙进了后花园！"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林瑾萱紧紧跟上："她们一定是去爷爷的药材库了！那里有能致死的毒药！"
我们赶到药材库时，门锁已经被撬开。
推门进去，只见存放剧毒药材的柜子大敞着，几个药瓶不翼而飞。
"少爷！"园丁气喘吁吁地跑来，"我看到她们往人工湖方向跑了！"
我和保镖赶到人工湖边，正好看到苏柔站在湖心亭里，手里举着一个药瓶。
"站住！"她尖叫道，"再靠近我就把整瓶毒药倒进湖里！这可是你们江家的水源！"
苏倩从亭柱后面闪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江枫，你不是说诅咒是假的吗？那我们就让全江家的人都尝尝'水命'的厉害！"
我悄悄对耳机里的安保队长说："准备麻醉枪。"
然后向前一步："你们逃不掉的，现在投降还能从轻..."
"闭嘴！"苏柔疯狂地摇晃着药瓶，"你知道我这十五年是怎么过的吗？每天装乖卖巧，就为了过上好日子，可这一切都被你破坏了！"
"砰！"一声轻响，苏柔肩膀中了一枪麻醉剂，下一秒瞬间倒地。
药瓶脱手而出，我飞扑过去，在它坠入湖面的瞬间一把抓住。
"不！"苏倩面容扭曲地尖叫着，手中的手术刀闪着寒光直刺向我心口。
就在刀尖即将触及我西装的刹那，一道纤细的身影猛地从侧面冲来。
林瑾萱毫不犹豫地撞开苏倩，两人同时跌入冰冷的湖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瑾萱！"我冲到湖边，只见湖水剧烈翻腾。
苏倩在水中疯狂挣扎，而林瑾萱却如游鱼般灵活，一个漂亮的擒拿手就将苏倩制住。
赶来的警方迅速将两人拖上岸。
苏柔被按在地上，仍不甘心地嘶吼："江枫...你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最终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昏死过去。
我脱下西装外套，将浑身湿透的林瑾萱紧紧裹住。
她发梢滴着水，却朝我露出安心的笑容："我没事。"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我声音发颤，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她冰凉的手指轻抚我的脸颊："但值得。"
刚到医院就收到了苏家两姐妹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
一切终于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