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色豪车碾过赵氏集团总部前的青石板路,雕花铁门缓缓打开时,齿轮转动的吱呀声混着金属摩擦的尖锐啸叫,如同巨兽苏醒时的低吼。萧战隔着防弹车窗望去,三十层的玻璃幕墙大厦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幽光,顶端那只展翅欲飞的赵氏集团 LOGO,在霓虹映照下宛如一只俯视蝼蚁的眼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车内循环播放的空调冷气裹挟着赵震天指间雪茄的焦糊味,直冲萧战鼻腔,刺激得他胃部一阵痉挛 —— 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他滴水未进,此刻腹中早已火烧火燎。

“下车。” 赵震天率先推开厚重的车门,鳄鱼皮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宣示着主权。萧战扶住车门边缘借力起身,左肩的绷带在匆忙换上的衬衫下隐隐渗出血渍,刺痛感如影随形。回想起在医院的遭遇,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与修真界灵泉的清冽截然不同,当白大褂的人拿着金属器具靠近时,他几乎条件反射地运转内力,指尖不自觉地在掌心凝聚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灵气漩涡,险些使出封脉手。

穿过旋转门的刹那,迎宾小姐标准的职业微笑瞬间僵在脸上,宛如被定格的蜡像。萧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窘迫模样,那件本就残破的玄色长袍沾满干涸的血渍与泥浆,下摆被撕得如同破布,在穿堂风中无力地飘荡。大厅里,西装革履的高管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如毒蛇吐信般钻入他耳中。一个戴着金框眼镜、手腕上金表晃眼的男人,甚至故意提高音量:“赵总这是从哪捡来的流浪汉?” 他身旁的助理捂嘴轻笑,眼神里满是嘲讽。

“赵总,这位是?”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目光如扫描仪般在萧战身上来回扫视,眼神中满是审视与轻蔑,“董事会马上开始,您带个衣衫褴褛的人进会议室,恐怕会影响公司形象......”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镜,仿佛多看萧战一眼都会弄脏镜片。

“他是我的新保镖。” 赵震天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纽扣,露出藏在腋下的手枪,枪身的冷光一闪而过,“张副总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现在提出。” 张副总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脚步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让出通道。萧战敏锐地注意到,他后颈处那个暗红色的胎记,形状竟与修真界记载的血煞阵纹路如出一辙,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同时,他发现张副总袖口处隐约露出一截黑色纹身,像是某种神秘图腾的一角。

踏入电梯,数字显示屏跳动的蓝光在萧战眼前明明灭灭,恍若幽冥鬼火。当电梯缓缓停在顶层,厚重的金属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打开,奢华的会议室呈现在眼前。椭圆形会议桌上,水晶杯折射出冷冽的光芒,雪茄盒上的烫金花纹散发着奢靡气息,十二把真皮座椅上坐着的人,眼神冰冷如刀,仿佛要将萧战千刀万剐。其中一位光头壮汉双臂抱胸,身上的西装被肌肉撑得紧绷,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随着呼吸晃动。

“各位,介绍一下。” 赵震天按下遥控器,身后的投影幕布亮起,画面中正是昨天车祸现场的监控录像。萧战以一敌十的画面在大屏幕上播放,拳拳到肉的击打声、骨骼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画面中,萧战的玄色长袍在打斗中翻飞,宛如暗夜中的幽灵。

“赵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您就敢委以重任?” 一个涂着鲜红指甲油、浑身散发着浓郁香水味的女人开口,她转动着手中的翡翠戒指,眼中满是质疑,“上个月仓库失窃的事还没查清楚,现在又带个莫名其妙的人进来,这不是添乱吗?” 她说话时,还不忘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

“李总监是质疑我的眼光?” 赵震天突然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如流星般迸溅到女人的手背。她猛地缩回手,脸上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傲慢的神情。萧战目光如炬,注意到她耳垂上的红宝石耳钉,表面竟刻着微型的聚灵阵纹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 这绝不是巧合,背后定有隐情。同时,他还发现李总监脖颈处有一道淡红色的勒痕,像是被某种绳索留下的印记。

会议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结束,赵震天带着萧战走向总裁办公室。路过走廊时,几个黑衣保镖擦肩而过,他们腰间刻着 “血卫” 二字的金属牌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萧战不动声色地将神识探出,发现这些人经脉中隐隐有灵气波动,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足以让他瞳孔微缩,意识到这个赵氏集团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加复杂。其中一个保镖的步伐有些僵硬,像是受过旧伤。

“从今天起,你住这。” 赵震天推开一间套房的门,奢华的装饰扑面而来。真皮沙发泛着柔和的光泽,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桌上摆放着崭新的手机和银行卡。“密码六个八,随便花。但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赵震天拉开抽屉,一把泛着诡异蓝光的手枪出现在眼前,“这是特制的,子弹能穿透防弹衣,就算是修真者的护体罡气,也未必能挡住。” 他说话时,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摸着枪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鸷。

萧战指尖轻抚过冰冷的枪身,前世师父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凡俗兵器中若融入炼器之法,威力不亚于下品灵器。” 他不着痕迹地将一缕神识探入,果然在枪管内壁发现了细密的符文,心中暗自警惕,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同时,他注意到抽屉底部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人站在一座古老建筑前,其中一人的面容与赵震天有几分相似。

深夜,万籁俱寂。萧战突然被一阵隐隐约约的打斗声惊醒,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形成一片银白的光影。他赤足走向阳台,远处的地下车库传来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夹杂着几声压抑的痛呼。顺着排水管道滑下时,他听见有人用暗语交谈:“货什么时候到?上面等不及了。”“这批异能者比上次的难控制,那个叫柳如烟的小丫头,发起狂来连我们都差点搞不定......” 说话的人声音沙哑,像是喉咙受过伤。

萧战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落在墙角阴影处。眼前的场景让他怒火中烧:五个黑衣人正围着一个被铁链锁住的少女,她穿着沾满泥土的校服,长发间缠绕着绿色藤蔓,眼神中满是倔强与恐惧。少女的校服上还沾着几片花瓣,像是从某处花园匆忙逃出来的。当其中一人举起电击棒,电流滋滋作响时,少女突然暴起,藤蔓如活蛇般飞窜而出,缠住那人的脖颈,瞬间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藤蔓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抓住她!别让这小怪物跑了!” 为首的男人恼羞成怒,掏出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刀刃上闪烁着诡异的幽光。萧战瞳孔骤缩 —— 那是修真界专门用来抽取灵根的断灵刃,没想到会在此处出现。他不再隐藏,身形如离弦之箭冲入战圈,随手夺过一把匕首,运转体内残存的灵力,匕首在他手中瞬间化作齑粉,粉末随风飘散。在他挥动手臂的瞬间,袖口露出一道淡金色的伤疤,那是前世渡劫时留下的印记。

“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看着手中突然消失的武器,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萧战面沉如水,不发一言,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对方喉结处,又屈指如电弹向另一个人的眉心。鲜血如喷泉般溅在水泥墙上,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暗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其中一个黑衣人倒地时,掉落了一个黑色徽章,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乌鸦。

少女趁机挣断铁链,可那些充满生机的藤蔓却突然枯萎,化作碎屑飘落。她踉跄着跌进萧战怀里,温热的鲜血浸透了他的睡衣:“救...... 救我姐姐......” 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萧战抱起她时,发现她后颈处有个青色的胎记,形状与赵震天手下张副总的胎记极为相似,心中顿时涌起无数疑问。同时,他注意到少女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手链,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萧战!谁让你多管闲事?” 赵震天的声音如炸雷般突然响起。萧战抬头,只见总裁站在三楼的玻璃幕墙后,手中把玩着手枪,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把人交出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赵震天身后的阴影中,隐约还有一个人影,看不清面容。

萧战抱紧怀中的少女,感受到她微弱的心跳,仿佛握住了一缕随时可能消散的生命之火:“她是谁?”

“不该问的别问。” 赵震天眼神一冷,扣动扳机。子弹擦着萧战的耳畔飞过,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耳膜生疼,身后的消防栓被打碎,水花四溅。在混乱中,萧战抱着少女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里。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由远及近,而他怀中的少女,手指突然动了动,一缕绿色的荧光从她指尖飘出,在空中勾勒出一个陌生而神秘的符号,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荧光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像是某种神秘阵法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