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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子虽然一身粗布僧衣,但却难掩英朗。
只是他的面色却十分苍白,还隐隐透着黑印,显然中毒已深。
“大公子,你还活着。”我激动地叫出来。
他就是老侯爷的大儿子裴景牧,裴景安同父异母的哥哥。
看到我身上的衣衫破碎,下面露出的条条鞭痕,裴景牧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把我扶了进去去。
待我涂完药膏后,他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楼灵,十年不见,你怎么也被赶出侯府了?难道你没找到古玉,为裴景安解毒?”
裴景牧是老侯爷的第一位妻子所生,只是他娘很早就去世了。
老侯爷很快娶了填房,生下了裴景安。
我到侯府不久,裴景牧不知因为什么事触怒了老侯爷,加上老夫人的撺掇,他被赶出了侯府。
老侯爷去世后,裴景安成了新任侯爷,侯府更加再没有人提起裴景牧。
之后我隐隐约约听说,他到栖霞寺出家了。
我抱着一丝希望到这里来,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他,而且他还一眼就认出了我。
“不,我已经找到了古玉,只是裴景安他并不需要了。”
我摸出那块还沾着血的古玉,递给裴景牧,让他带在身上。
我在寺庙里养了十天的伤。
这十天里,裴景牧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而我给他的那块古玉中,原本里面似乎藏着的一团青气却渐渐消失了。
要化解裴家人与生俱来的毒性,古玉只是一个器皿。
真正的解药,其实是古玉中的那团青气。
这块古玉,是我在墓中,从入殓者的口中取出来的。
上乘的美玉被放到死者口中下葬后,日积月累,会逐渐吸收尸体身上的尸气,形成玉中的那团青气。
那团青气本来有剧毒,但却能以毒攻毒,化解裴家人身上的毒性。
所以,虽然夏蓉蓉煞费苦心找来的那枚玉的确是美玉,但只能暂时压住裴景安身上的毒性,却不能根治。
这天,我正在寺庙里打扫时,两个人影突然在我面前停下。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楼灵,你好歹也是从侯府出来的人,怎么落到庙里做粗活的仆妇?是不是除了摸金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找不到别的营生了。”
夏蓉蓉眉飞色舞,语带嘲讽。
在她身边的裴景安紧紧皱起眉头。
“楼灵,你终归是我侯府的人,在庙里做下人,岂不是丢了我侯府的脸?”
许是看到我胳膊上露出还未痊愈的鞭伤,他稍微放软了声音。
“也罢,你若是现在当场向蓉蓉下跪道歉,我就不计前嫌,纳你为妾,让你有一个容身之地。”
闻言,夏蓉蓉向我射来怨毒的目光。
我后退了一步,坚决地说:
“侯爷说笑了。那天我已经说清楚,我们的婚约已经解除,我也不会做你的妾。”
裴景安面色一沉,不耐烦地说:
“你不吸取上一世的教训,心心念念要害蓉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让人打你二十鞭,不过是让你知错。”
“如今我肯纳你为妾,你还如此不识抬举,还是想拿乔作势?”
“二弟,你要强迫嫂子做妾,说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话?”
裴景牧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