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国栋努力崭露头角的这段日子里,有关贾家的两家件事儿也有了结果。
街道公示栏前,贾张氏的名字后面,跟着“帮助敌特”四个大字,人们交头接耳,消息像风一样刮遍了胡同。原来和贾张氏前后脚放出来的那三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改过自新”,她们不过是倭国特务组织威胁控制的外围人员。
贾东旭捏着那张重逾千斤的判决书,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帮助敌特”四个血字让他感到一切都完了。交了子弹钱,贾东旭在执刑后草草安葬了贾张氏。这一回,这个世界的法师张老太太,没有唱过几回老贾之歌,也没带大盗圣,也没机会看看即将出生的小当。秦淮茹挺着沉重的身子,看着丈夫失魂落魄的样子,鼓起残存的勇气,嗫嚅道:“东旭…好歹…想法子,让妈…和爸葬在一块儿吧?入土为安……”
“并骨?!” 贾东旭猛地转过身,“她害得咱家还不够惨?叛国!通敌!这帽子扣下来,咱们家祖坟都得被人刨了!你让我把她葬回祖坟?你是嫌咱家死得不够快吗?滚!” 贾东旭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此时此刻的绝望是从没有过的。他能保住现在的工作已经是万幸,厂里看在老贾是工伤去世的份上没开除他。
半个月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从贾家传出。小当降生了。产后的秦淮茹虚弱地躺在炕上,众邻居看不下去帮忙烧了火,做了些吃的。贾东旭被邻居从酒馆硬拽回来,他只是木然地站在炕边,眼神空洞地扫了个皱巴巴孩子。
贾东旭的堕落很明显。他开始频繁地出那条隐蔽胡同。有时去小酒馆,有时去赌,在深更半夜醉醺醺地回家,更多的时候,是彻夜不归。
易中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急得不行。贾东旭是他精心挑选、投入巨大的“养老人选”啊!他几十年攒下的那点家底,是养老的指望,几乎都押在了他身上。眼看着贾东旭一天天沉沦,他有些喘不过气。
易中海咬咬牙,决定加大“投资”力度。他在厂里利用自己新晋八级工的身份和一点老面子,找车间主任说情,试图帮他调个稍微清闲点、或者油水多点的岗位。隔三差五就往贾家跑,有时是偷偷点粮票,有时是鸡蛋,念叨着:“东旭家的,给孩子补补,你自己也吃点……唉,东旭这孩子,就是一时想不开,熬过这阵就好了。” 然而,在又一次看到贾东旭因为宿醉迟到被车间主任当众呵斥后,易中海坐不住了。
一天中午,易中海瞅准时机,堆起满脸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快步走到食堂后厨拦住了何雨柱。
“柱子,忙着呢?” 易中海搓着手,“那个…你看啊,贾家现在这光景…唉,真是造孽啊!秦淮茹刚生完,身子虚,孩子又小,东旭他…唉!这都是一个院子的,有事儿了大家就该互相帮助,你在这食堂也是说的算的,油水足,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东西,就够她们娘俩顶一阵子了。你看…能不能每天带点剩菜剩饭给她们?这也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啊!等明儿别的不说这俩孩子不得念你的好嘛!”
何雨柱正弯腰干活,闻言动作一顿,说道“易大爷!” “第一!厂里的剩菜剩饭,我何雨柱从来一片菜叶子都不往家带!每天带回去的,是我自个儿掏钱、光明正大买的!第二!您老睁大眼睛瞅瞅!现在这年月,食堂哪还有剩菜?哪顿饭不是按人头定量,连汤底子都有人刮干净,盆都不用刷!您当我这是哪想干什么干什么?还是觉得这社会主义的墙角好挖啊”易中海听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何雨柱:“要帮衬贾家,行啊!您易大爷是八级工,工资高,觉悟更高,您自个儿掏兜,大大方方地帮!甭总想着拿公家的东西、拿我们食堂的东西去充好人,做人情!我何雨柱不干这偷偷摸摸的事!真是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说完,他肩膀一撞,从易中海身边硬挤了过去,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了,易中海站在食堂门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老半天没缓过神来。
当晚,四合院东跨院李国栋家,何雨柱绘声绘色的模仿易中海在食堂门口如何吃瘪、如何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好家伙,那脸,跟开了染坊似的,红里透着青,青里带着白!还想拿大帽子压我?呸!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直,怕他那个?” 何雨柱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
不得不说,这些年何雨柱有师傅带,有媳妇在被窝里教。还有厂里扩产进厂的师兄弟总在一起,见识长的可不少,面对易中海今天的出招,一点机会没给他留。
送走了何雨柱,李国栋开始复盘,易中海,这老狐狸的手又不老实了,明目张胆地伸向何雨柱,想利用他的耿直和食堂的便利,去填他那个永远填不满的养老窟窿,甚至想把何雨柱也拖下水,这是真的急了都忘了他现在的情况了。
“是时候了。” 李国栋心中默念,他缓缓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力,精准地覆盖了易中海的房子。最终锁定了目标。在易中海那张老旧木床最深处、积满灰尘的床板底下,那张几年前,易中海为了转运、为了压制院中“对他不利”的人,偷偷摸摸花大价钱从神婆那里求来的“转运符”。
接着,精神力搜寻,地砖下锈迹斑斑的铁皮饼干盒暴露出来那里是何大清给何家两个孩子的信,记好位置。然后将易中海留在外面用的钱和票、粮票,都被收走,还把他家好不容易攒下的细粮也收了,做完。他又铺开一张普通的信纸,开始计划的第二步:
尊敬的公安领导同志:
俺是真的没办法了,活不下去了。
俺是个没出息的小偷,昨天夜里实在饿的不行了,溜进了南锣鼓巷XX号院。撬窗进去啥值钱玩意儿没摸着,可吓死俺了!在挪他家没人住的那个床底下。垫子下面是几张画得跟鬼画符似的黄纸,红彤彤的,邪性得很!俺虽然没文化,可也听人说过,早些年闹“一关到”那些玩意儿,就爱弄这些符咒害人!这玩意儿看着就不对劲!俺吓得魂都没了,东西也没敢拿,赶紧翻窗跑了。越想越怕,这可不是小事!俺胆小,不敢露面,只能偷偷写封信告诉领导,你们可得好好查查啊!可别让坏分子藏在我们群众里头!
一个真心悔过的群众
李国栋仔细地将信纸折好,悄悄从侧六离开。走到交道口派出所,在大门外那里挂着一个刷着的漆、写着“群众意见举报箱”的木箱。精神力扫过附近,确认无人,将举报信隔空放了进去。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瓜熟了,该把易天尊送走了,既然出手就一步到位吧。明天看看能不能让易中海来个自爆,省得这位整天愁怎么养老。在里面过吧,虽然这个世界你无大害。但你不老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