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课下课，上午在方程那里交了定金的人全都围了过来。
方程打开书包将从外面运来的零食分发给众人。
一众小学生以同样的价钱吃到比门口便利店更多的零食，而方程则从他们手中赚取了五块钱，没有人吃亏的世界达成了。
有了第一次打底，接下来两天的交易异常顺利，每天都能从班级同学手里赚取七八块。
方程将手上的钱点了一遍，算上运转的本钱和赚取的收益，现在方程手上有三十五块。
再搞两周倒卖，买几个月彩票都没有问题，甚至还能剩下一些钱买上几个好点的奥迪双钻四驱车用以收藏。
杜思雨从卫生间回来碰了碰方程手臂小声道：“方程，我回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在打听你唉。”
“打听我？”
听到这话，方程立马警惕起来：“你有听到他们怎么打听我的吗？”
“他们在问你是几班的，是不是天天都收钱买辣条。”
“靠。”
方程把钱塞进了杜思雨的书包：“先放你那，等我要的时候你再给我。”
只要你挣钱什么时候都会遭人眼红，再加上最近古惑仔系列电影和热血高校的流传，正是学校小混混出现的巅峰时期，拉帮结拜、抢钱打架，什么不好学什么。
最让人头疼的一点是他们未成年的年纪，做事没轻没重，说下刀捅人那是真往死里捅，管你是老师还是这个那个。
在打算倒卖辣条的时候，方程就已经料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才定下提前收钱的规定，这样被抢了损失是大家的，有胆子的就跟方程一起面对小混混，没胆子就忍气吞声承担损失。
只是方程没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快。
躲是能躲，少喝水，上厕所上课请假去，放学后直接进辅导班，减少一个人堵到的记录。
但方程不打算躲，除了上厕所，他跟杜思雨基本上出双入对。若是他躲了，那帮没操守的小混蛋八成会找上他的跟屁虫。
又一节下课，方程起身去了厕所，尿也不撒，直接站在工具间外等着别人通风报信。
没等两分钟，十来个小子气势冲冲的挤进了厕所，最末尾的人还将厕所门给关上了。
“你就是六班的方程？”为首的小子上下打量着方程的问道。
“找我有事？”方程不动声色的贴近工具间里的拖把，对方来者不善，看来今天他不得不施展绝世神功请吕布和张飞上身了。
“听说你在你班卖辣片？五毛比门口小卖部还多一片？”
方程没急着将拖把抽出来：“是，怎么了？”
他这一句话彻底改变了厕所的氛围，这帮小子围上来叽唧喳喳道。
“我们也能从你这里买吗？”
“我喜欢吃大辣条，你也卖？”
方程嘴角抽了抽，松开了工具间的拖把，搞了半天，只是想找他代购啊。
可惜，差点又要为这所小学再添一段传奇。
“都安静！”方程拍了拍门，让众人安静下来。
“我的规矩你们都打听到了吧，想从我这买东西的下节下课去教学楼后的花坛，我给你们登记。”
“事先说好，我这只卖几种常见的。”
将这帮小学生打发走，方程回到了教室，将常见、能从校门口小卖部挣出差价的零食记录在纸上并标记了价格和数量，再拿本画上一个表格，写上各个班级。
说实话，一开始他还真没考虑过将跟外班做生意，风险太大。万一哪个小子惹老师生气并把他点出来，这门生意就做不了了。
再想想这翻了好几倍的利润，两天下来就能抵得上在自己班级卖半个月的，哪能有不干的道理。
运货量大幅上涨，单方程一个书包根本不够用，杜思雨的小粉书包被他以一根棒棒冰征用加入了运货行列。
周四周五两天，同年级七个班，让方程挣到手八十块，看的杜思雨眼睛直冒星星。
零钱太多拿着不方便还容易被老妈发现，方程找了个小卖部换成一张一百，剩下的零钱被方程换成了零食和一堆例如泡泡胶、泡大珠等各种小玩具。
杜思雨一手玩着蜘蛛人，另一手飞快的将方程作业本写满。
方程坐在她旁边将手上龙珠人物的啪叽进行分类，好看一点的留下，不好看的充当下周一摔啪叽的素材。
“方程，你明天来辅导班吗？”
“有事，不来。”
得知明天只有自己一人，杜思雨的情绪明显不高，写作业的手下意识的放缓。
方程给了她一个小脑瓜崩：“快点写，就算你现在写不完，我周六日也不会过来的。”
杜思雨开始撇嘴要哭，这几天已经摸清路子的方程提前道：“憋回去，你要是哭的话，我以后周六日都不来。”
施法打断，杜思雨顶了个嗝，用带着泪光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方程。
方程自顾自摆弄卡片：“当然了，你要是不哭的话，下个周末没意外的话我会来辅导班。”
一套组合拳下来，杜思雨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刷刷的先写着方程的作业。
今晚是他老妈杨蓉先来接的他，方程一靠近就能闻到他老妈身上麻辣烫的味道。
注意到方程乱嗅的鼻子， 杨蓉赶紧找话题转移他注意力。
“儿子，你们新班主任怎么样？”
“还行。”
“跟杜思雨在辅导班玩的开心吗？”
“还行。”
“辅导班饭好不好吃啊？”
“还行。”
说这些本是想转移方程注意力的，结果方程的回答反倒让杨蓉纠结起来。
她低头看着双手插兜默默走路的方程，她突然发现他儿子好像变了。
以前上幼儿园的时候，都不用她问，方程在路上自己就叭叭讲述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但在周一打架的事情后，原本在她问话后还能说上一些的方程，突然变成现在她无论问什么得到的回答都是还行之类的样子。
“儿子，你……”
“妈，怎么了？”
“没事。”杨蓉用微笑掩盖住自己的情绪：“过马路的时候不要低头，多注意来车。”
“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