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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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阴沉沉的天空,一道闪电划过!

养老院,病床边。

几张面孔恶鬼似的狰狞。

“趁早拔管,早死早了!”

“妈!咱家老房子里埋的那一罐老银元,到底哪去了!”

“恶毒的老女人,你害死我亲妈,害的我们兄妹,小小年纪成了孤儿!”

“丧门星!都是因为你,我才蹲了笆篱子!”

“老了老了,竟然还成了老骚寡妇!我们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废什么话,不就拔个氧气管吗?我来!”

剧烈的疼痛过后,桂月感觉身子先是轻飘飘的,然后才狠狠地下坠。

桂月死在了养老院的病床上,死因是她的几个好大儿,拔下了她的氧气管。

桂月耳边还回荡几个不孝子和儿媳的辱骂声,尖锐的耳鸣拉扯着她的神经,让她清醒。

头很疼。

早春的煤灰味,呛进喉咙。

目光聚焦,眼前是一片灰白。

堂屋里传来儿女们说话的声音,而她正坐在卧室的木板床上。

海燕牌收音机、旧木纹相框、掉漆的暖水壶……她丈夫赵大山的遗像,正摆柜子上。

桂月眼神晃动。

她这是重生了?

重生在1980年,给丈夫赵大山办完葬礼的当天。

“桂月同志,厂里特批一个顶班名额。”

钢铁厂副厂长沈宝田,面露奸笑,死鱼眼眯成了一条缝隙,恶心人的目光,正在桂月的身上来回地瞟。

他把搪瓷缸往床头柜上一搁,缸身上“劳动光荣”的鲜红字体,正对着丈夫的黑白遗照。

“这38块钱就当买个铁饭碗,你们家这么多孩子,总得有个得顶门立户的。”

头晕目眩,桂月看见对面发黑的胖手指,正掐着烟盒。

牡丹烟盒——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

布满纹理苍白的双手,颤抖起来。

竟然是……沈宝田这个畜生!

桂月稳住心神,迅速拿起柜上的38块7毛钱,仔细地数两遍,然后揣进兜里。

钱落入口袋,桂月心神微安。

上辈子,就是从这天开始,她的生活才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深渊。

然而,不仅没人相信她,连她的亲生儿子,从那天开始疏离她,背弃她,甚至憎恨她、打骂她、怨咒她!

桂月身心恶寒。

“沈副厂长,这是我家大山这个月的工资,抚恤金呢?”

“哪有什么抚恤金?”沈宝田死鱼眼,往上翻。

桂月咬着后槽牙,努力平复情绪。

“可我听说,有抚恤金,而且是300块钱!”

沈宝田臭哄哄的嘴巴散发着酒气,突然向前探身,咸猪手带着些粘汗,想搂她的腰身。

桂月猛的推开他,大步跨到门口,重重撞开半掩着的房门,站到门槛外面。

门板撞到门后的二人。

大儿子夫妻捂着鼻子,尴尬退开。

他们,他们竟然就站在门后!

前世,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什么都听得清楚!可就是不替她证明清白,就是不替她作证!

白眼狼!

桂月扬起巴掌朝着大儿子,就狠狠掴去。

“啪啪!”

硌得她手指头疼。

反手,朝着大儿媳甩出三个巴掌。

“啪啪啪,啪!”

不偏不向,给大儿子补上一巴掌。

两个不是人的玩意儿,光是站在她面前,她就觉着恶心!

“妈!”

还叫妈?!

“我不是你们的妈,滚开!”

桂月胸口顶着气,感觉脑瓜顶有一团火,正在烧着。

看见沈宝田从卧室出来。

“桂月妹子,进屋说……”

“我不是你妹子,今天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和你不熟,说话放尊重点!”

“啪!”

黏糊糊的咸猪手,被拍的山响。

桂月在自己的衣服上重重的擦了擦手,嫌脏。

这年月,哪有男人当众搂女人肩膀的,沈宝田就没安好心。

桂月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拉开距离,压根就没让姓沈的碰到她半片衣角。

毁她清白!?

污她名声!?

这辈子,癞蛤蟆想屁吃吧!

桂月环顾堂屋,抄起角落里的剁菜刀,狠狠地就朝着沈王八蛋,砍过去。

死流氓,剁掉你的咸猪手!

沈宝田双下巴颤动着退后,酒后涨红的老脸,登时煞白。

菜刀擦着他的额角,落在门框上,刀尖深嵌。

嗡鸣声破空,嘈杂的堂屋,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砍中?

桂月迅速拔出菜刀,追着沈宝田继续砍!

前世,多少次夜不成寐,桂月独自吞咽生活的苦水时,她都恨不能把这个死胖子,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追出几步,桂月便感觉体力不支,脚下像是踩着棉花,脱了力。

都怪这副身子板,原本就弱,丈夫赵大山死后的三天。桂月又不眠不休地熬了三天,她现在眼前一阵阵发黑,额头也冒出虚汗。

第二刀,只砍在八仙桌上!

桌面上的茶盘、茶碗、茶壶,颤三颤。

“你,你疯了!”

沈宝田看着眼前的女人动了真格,声音劈岔儿地大叫着,往堂屋门外跑!

怎奈,那肥胖的像猪似的身体,挪动起来太慢。

“我家赵大山的抚恤金,在哪?!”

菜刀飞出去,擦过沈宝田的耳朵,森森地冒着寒气,落在肥胖身体后面的地面上。

沈宝田光着一只脚,连滚带爬地倒在大院里。

晚饭时间,棉纺厂家属大院里人来人往。

趾高气昂的钢铁厂沈副厂长,狼狈逃窜,一下子吸引来不少八卦的目光。

桂月追出来,一边哭,一边骂!

“……只有最后一个月的工资,抚恤金都没有?你糊弄鬼呢!”

“我明天就去厂长办公室问问,我就不信了,没有说理的地方!”

吃瓜群众,先是好奇,后又惊讶,最后同情地看向正哭得唏哩哗啦的桂月。

沈宝田这是贪钱了!

这分明是欺负人家死了男人,没有依靠。

呸~!

人渣儿!

沈宝田嘴唇哆嗦,那盒牡丹香烟碎的七零八落。

好几块钱呢!

他想站起来继续发威,却发现裤裆里已经湿了一片,他想用衣服去挡,那黑乎乎的一片,怎么能挡得住。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到底是钢铁厂的规矩,还是你沈宝田立下的规矩!”

“大清都亡了好几十年,你还敢一手遮天!”

虽说特殊时期已经过去好几年,可要是被扣上一顶官僚的大帽子,也够沈宝田喝一壶的!

看热闹的工友们:就是!

“姓沈的,要么今天你把抚恤金拿出来,要么,我们现在就到厂长那里去讨个说法!你就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