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丽被推出来的时候,周母上去就给了她两个巴掌。
“你个扫把星,把我儿子克死不说,还把我孙子弄成这个样子,我们周家是做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
周母打完,便坐在地上拍腿大哭起来。
“诶呦我的儿啊!你走了,留下我,可怎么办啊!这个黑心肝的,把你儿子害成傻子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老天爷啊!把这个黑心肝的收走,让她下去给我儿子赎罪去!”
王凯丽惨白着脸,特别是听到周连长牺牲,不可置信的看向屋里另外三个人。
“大娘,她也刚经历九死一生,让她好好养着,孩子没了爹,不能再没了娘!”
孙浩然还在一边劝导着。
“住院费还没有交!”
说着,周母起身开始翻王凯丽的衣服,不仅找出了几张大团结,还找出了孟蕊放进去的那封信。
与其他老太太不同,周母年轻时,在村里也是个妇女主任,所以,很多字,她还是认识的。
打开信,快速的看了里边的内容。
“领导,孙浩然是谁?”
“大娘,我就是孙浩然,周大哥在世时候,我们是好兄弟!”
周母一听,将信放好,扑向孙浩然,将他挠了个满脸花。
营长和教导员连忙阻止,周母又坐在了地上,这次的哭声,更大。
“我儿死的冤啊,就是被这对奸夫淫妇害死的,这孩子,都不是我家的!”
营长将信拿过来,看了一遍,面色冷若寒霜。
“大娘,您放心,这个事,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您也不要再闹,再闹下去,有理也变没理!”
周母一听,连忙站了起来。
“领导,我相信你们, 一定严查他们,还我儿一个公道!”
营长和教导员带着孙浩然准备回单位,周母拿出王凯丽的钥匙,也跟了上去。
营长没有办法,只能找到一个护士,让她多加照顾王凯丽母子俩,等着明天,再找一个大娘来帮忙。
太阳照常的升起,在空间里,做了一夜饭菜的孟蕊伸了伸懒腰,看着仓库里一盆一盆的菜还有一大堆包子和卤肉。
孟蕊觉着,很长时间,都不用再做饭。
出了空间,背着装了一床被子的背包,手提着火车上的吃食,孟蕊将房门锁好,去了火车站。
孟家这几套房子,在去找街道办主任的下午,就租了出去。
街道办主任使了大力,几所房子,都租给了单位办公用。
以后收房的时候,会少很多麻烦。
到了车站,领了车票,等在站台上。
“孟同学,你也下乡?”
孟蕊感觉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回头,看到那天在学校门口碰到的谢大丫,还有上次那个不认识的女生。
看到孟蕊看向自己,那个女生哼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去。
孟蕊也没有和她一般见识,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回答谢大丫的问题。
得到孟蕊肯定的答复,谢大丫不知什么心理,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你要去哪里下乡?”
“夹皮沟公社。”
“太好了,咱们是一个公社,希望到时候分在一个大队!”
这时候,火车缓缓的驶进站台。
等列车员打开车厢门的那一刻,站台上的人蜂拥进去。
孟蕊站在中间,感觉都没用自己走,就被簇拥进了车厢里。
到了自己座位,孟蕊长舒了一口气。
她感觉,只要她倒下去,中午就站不起来,因为早晚被踩死。
将自己的行李放到货架上,拿出水杯,喝了一口泉水,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过了一会,和她坐在一起的其他五个人才到了座位上。
其中,有两个熟人,正是谢大丫和那个女孩。
“孟同学,咱们真是有缘分!”
孟蕊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言语。
火车缓缓的启动,孟蕊早晨没有吃饭,此时已经饥肠辘辘。
拿出一个昨晚做的肉包子,大口的吃起来。
“这有钱人和咱们就是不一样,咱们吃窝窝头,人家吃肉包子!”
谢大丫旁边的女孩阴阳怪气的说道。
周围人也都看向孟蕊。
眼神很是犀利,仿佛,孟蕊就是他们的阶级敌人。
“怎么,这位同学,你下乡没有给你发补助?我想着马上都要下乡,建设我们的农村,临走时候,吃一个平时吃不到的肉包子也碍到你的事了?不会是你的补助钱被家里收了吧,那你可要受罪了!”
听到孟蕊这么说,周围人的面色都缓和了下来。
“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到了农村,想去一趟国营饭店肯定不容易,肉又这么金贵,是应该临走时候,改善一下伙食!”
坐在孟蕊旁边短头发的女孩赞同的说道。
“你这是享乐主义,我要去举报你!”
“吃个包子就是享乐主义?那国营饭店每天卖出那么多包子,都是享乐主义的人吃的?随便你举报,我站的住脚跟!”
“你是资本家的后代!你是狼崽子!”
啪
孟蕊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大家看一下,这是我父母的烈士证,这是报纸上刊登我爷爷的事迹,你侮辱烈士子女,侮辱战时捐款捐物的老革命,你是什么居心?我严重怀疑你,是敌人 派来,破坏咱们人民内部团结的坏分子!”
女孩瞬间慌乱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大丫和我说,她说你是狼崽子的!”
“张慧,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你怎么瞎说胡话,对不起,孟同志,她在家里娇纵惯了,管不住嘴,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替她道歉,你是她什么人,你可以代表她吗?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说的话,都是你的意思!”
孟蕊见过很多谢大丫这样的人,表面上很憨厚,实际上藏着蛇蝎心肠。
趁你病,就会要你命。
这种人,孟蕊能远离就远离。
“不是,孟同学,你误会了,张慧,你快点和孟同学道歉!”
张慧此时也有些害怕,不复刚才嚣张的样子,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