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儿三岁了,却不会开口说话。
可原著里只写他少言寡语,性格孤僻。
刚开始,林初禾以为是琛哥儿年纪小,萧定舟昏迷的时候他还不记事,如今是认生因此不敢开口叫人的。
现在一看,不太对劲!
林初禾心问萧定舟怎么回事。
萧定舟昨日才刚醒来,今早虽见了儿子们一面,琛哥儿不说话,他只以为孩子年纪小,他又昏迷两年不曾与幼子说过话,以为幼子怕生尚不敢叫父亲或羞于开口,也不计较,想着慢慢培养感情便是。
“我当年凯旋,遭遇土匪袭击,捣毁山匪窝后,在山匪窝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琛哥儿,那时他大概一岁,戒备心极重,还不会说话,我便没有在意,但后半程便发生了事故,此后我便昏迷不醒。”
之后,自然是属下将琛哥儿以他养子的名义带回府中,由府中安排照料。
萧定舟知道的也不多。
这三年,与其说侯府养着三个孩子,不如说,因为萧定舟昏迷不醒,三个孩子无所依靠,只能靠着每月的一点份例互相依靠。
他们不知,言哥儿和景哥儿肯定知晓。
萧定舟将两个儿子叫来询问情况,言哥儿表面倒是淡定,就是景哥儿满脸不安,已经脑补出母亲因此责怪他们没有照顾好弟弟,让父亲趁机将他撵出去了。
景哥儿努力憋住眼泪,肯定是林初禾跟父亲说了坏话!
于是,林初禾得到了景哥儿的一眼瞪视!
林初禾:“??”
还是言哥儿靠谱:“父亲,三弟至今不会说话。”
萧定舟蹙眉:“大夫不曾看过?”
景哥儿更加不安了。
倒是林初禾觉察到了景哥儿的神色,眼神示意萧定舟注意语气。
萧定舟做惯了“玉面阎罗鬼见愁”,方觉察自己神色过于严肃了,于是,缓和了语气:“慢慢说,我刚醒来,还不曾了解情况,还以为琛哥儿是年纪小,与我不熟,方才才知道,他至今不会说话。”
言哥儿垂眸道:“三弟自从被带回来,就不曾与人说过话,侯夫人和老夫人说,三弟还小,不会说话也正常,再长大便能说话了。”
他也曾偷偷带着琛哥儿出去瞧过外面的大夫,但大夫都说,琛哥儿身体无恙,慢慢长大就会说话的。
想到这里,言哥儿立刻跪下:“是儿子不好,照顾不好弟弟。”
景哥儿立刻也跟着大哥跪下,眼中泪水已经忍不住哗啦啦流出来:“儿子也不好,没有替父亲照顾好三弟,父亲不要撵我们出府。”
萧定舟:“……??”
“我何时说过要撵你们出去?”
景哥儿抹着眼泪看父亲,眼神不自觉看了下林初禾。
萧定舟:“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都不必自责,这两年我不能护着你们,让你们受委屈了。”
二人瞬间红了眼眶,景哥儿甚至“哇”的一声哭出来。
得到父亲的肯定,天大的委屈也觉得不委屈了。
看着哭哇哇的二弟,言哥儿:“……”
不中用!
林初禾倒是看明白了,这两个大的,都对自己不够信任。
尤其是景哥儿,更不会藏情绪。
这哪里是怕父亲将自己撵出去呀,是怕她这个做继母的,不喜欢他们,借此发难。
怪不得说继母难为呢。
但林初禾不会怪他们,萧定舟昏迷两年,都能被侄子毫不客气地换亲,可见三个孩子在荣国侯府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自小缺乏安全感,他们若是轻易信任人,亲近人,如今不知要苦成什么样子。
言哥儿就不必说了,未来的双面间谍,如今已经十三,表面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实则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景哥儿没有安全感,萧定舟昏迷的时候他也才六岁,算不得懂事。
于是,林初禾弯腰,用手帕给景哥儿擦眼泪:“好了,你们两个哥哥,都做得极好,这两年,必定也过得不容易,日后有我和你们父亲在,定然不会让你们再受委屈的。”
林初禾的手帕香香的。
哭得一抽一抽的景哥儿突然反应过来,立刻别过脸背对着林初禾,用袖子猛猛擦眼泪!
呜呜呜丢脸死了!
他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在她面前哭呢!
啊啊啊啊啊!
她肯定会背地里嘲笑他的!
她她她,她若是敢嘲笑,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看着小少年别扭的样子,林初禾忍不住逗景哥儿:“好了,你们父亲没有怪你们,疼你们还来不及呢,可别哭了。”
听到“哭”字,景哥儿瞬间炸毛了:“我才没有哭!”
林初禾眼神怀疑:“哦。”
哦是什么意思?
是不相信他么!
他就是没有哭,于是,小少年猛的擦了一把脸,红着眼回头看林初禾。
林初禾抬手指了指,故意道:“睫毛上还有泪水没擦干净。”
景哥儿下意识抬手,然后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林初禾!
她怎么这样!
一点没有做母亲的样子!
他震惊地看着林初禾,似乎在说,你诈我!
于是,他气呼呼别过脸,不说话了。
气死了气死了!
他不要认母亲了!
o(╥﹏╥)o
“你一点也不像母亲!”景哥儿脱口而出。
说完,反应过来,不安地看了一眼萧定舟。
林初禾:“哟,肯叫我母亲啦?”
反应过来的景哥儿:“!??”
[○・`Д´・ ○]
萧定舟感觉到了景哥儿对林初禾的不太恭敬,原本想说儿子一句的,但看着两人的相处画面,私底下又收到了林初禾的眼神暗示,还是闭口了。
然后内心产生一瞬的怀疑。
他不像是娶了个夫人,倒像是多了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