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午饭后,孩子们去休息了。

为景哥儿配药,事不宜迟。

林初禾在研究空间实验室的时候,清霜匆匆跑来:“夫人,夫人,不好了,二公子发病了!”

林初禾猛的站起来,刚出去就碰上了从书房过来的萧定舟。

二人快速往景哥儿的房中去。

此刻的景哥儿正躺在床上,面色发紫、双唇发白、浑身颤抖,情况很是糟糕。

负责照顾的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将军,夫,夫人,二公子是在睡中发病的,眼下已经没有心跳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景哥儿午后吃了药便小憩了一会儿,照顾的小厮谨遵林初禾要说要注意景哥儿心疾的提醒,每隔两刻钟就来看一次,便见自家公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吓得小厮双腿都软了!

林初禾没理小厮,伸手握住景哥儿手腕,发现心跳几乎没有!

她立刻跳上床,跪在景哥儿身侧,进行心肺复苏!

这一动作,吓呆了在场的人,包括程阳。

林初禾脸色严肃,没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依旧在急救,但心肺复苏对景哥儿并没有用!

林初禾满脸汗水。

萧定舟顾不上惊讶,问道:“如何,夫人还需要什么?”

这是自己的儿子,他也着急:“太医怎么还不来!”

下人来传话的时候,他已经让人再去传太医,不是不信林初禾,而是多个人多层保险!

“情况危险。”林初禾简单解释。

林初禾暗恨最趁手的银针不在身边,也没有更好的手术室条件给景哥儿进行心肺复苏,哪怕来一只肾上腺素也行啊!

脑海里的念头刚刚闪过,林初禾听到了一声“叮——”的声音。

空间里,放着肾上腺素的药柜无声打开,药房的运药机械臂,将肾上腺素拿出来给了她!

林初禾:“!!!”

空间这么狗?不到危急关头不给用?

她还能滥用不成!?

“你们都出去,把门关上,我要个给景哥儿做治疗,没有我允许,都不许进来!”

林初禾表情严肃,说话的时候,自带威压!

程阳这种常年跟在萧定舟身边的人,都感觉看到了另一个战场上的将军!

萧定舟深看了林初禾一眼,当即让所有人出去:“程阳,把门守住,不许任何人进去!”

同一时间,太医被萧定舟的另一名护卫,拎着从空中降落:“将军,太医来了!”

太医被萧定舟的护卫一路拎过来,灌了满嘴吧的风,还以为是萧定舟怎么的了,却见他好好坐在轮椅上,人还晕乎着:“将,将军怎么了?”

萧定舟紧紧盯着紧闭的门口:“不必了,先候着。”

去找太医的,是今日下午才被萧定舟叫回来的另一名亲卫,叫陆风。

又用不上太医了?

他不太明白。

他看了程阳一眼,却见程阳脸色严肃,十分纳闷,但也不好开口。

房间里,其他人全都出去了之后,林初禾拿到了肾上腺素,一针给景哥儿推了进去。

门外,言哥儿忍不住开口:“太医来了,父亲,母亲一个人,不需要太医帮忙么?”

他也担心景哥儿,而且对林初禾的医术,没有直观的了解,觉得两个大夫,总比一个大夫要好。

而此时,侯夫人也带着一众丫鬟仆从赶来听风院:“二弟,我听说景哥儿发病了,哎这真是的,弟妹才刚刚将孩子接过来,孩子就发病了,我就说,这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处理了,谁照顾孩子,景哥儿身子本就不好。”

侯夫人阴阳怪气,心中却幸灾乐祸!

呵!

林初禾将孩子接回听风院的第一天就处理了院中的人,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

还气晕了老夫人。

眼下,景哥儿还发病了!

这么大个篓子,她倒要看看,萧定舟还能不能容她!

不过,侯夫人四下一看,却不见林初禾的身影:“哎呀,弟妹呢,这种时候怎么不见人?”

“闭嘴!”萧定舟眼神阴鸷:“程阳,丢出去!”

程阳摩拳擦掌,在即将动手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开。

林初禾:“没事了,景哥儿已经醒过来,脱离危险了。”

萧定舟再带着太医进去的时候,景哥儿还虚弱地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尚未恢复。

言哥儿也快步过去:“二弟!”

琛哥儿不说话,就眼巴巴站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二哥,小手紧紧攥他的衣袖。

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自己好像差点没有二哥了。

看到萧定舟,小少年眼角的泪水忍不住:“父亲。”

萧定舟的轮椅推到床边,摸了摸儿子的发顶,伸手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手腕上脉搏的跳动,这才心安:“没事了,好好休息。”

景哥儿经历了一次死亡。

当时那种窒息绞痛的滋味,他想起来还要浑身颤抖。

太可怕了!

醒过来,他就不敢再闭上眼睛睡觉,生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目光可怜地看着林初禾。

林初禾声音温柔:“没事的,睡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景哥儿这才闭上眼睛,但一只手,仍旧紧紧攥着林初禾的衣袖。

其余人也退了出去,倒是太医留了下来,给景哥儿把脉,这一把就惊讶了:“二公子竟是心疾之症,方才……”

方才分明是危险的,竟能化险为夷?

稀奇,真是稀奇!

太子有心疾之症,整个太医院都研究过心疾,这……到底如何做到的。

太医看林初禾的目光,都微妙了许多。

萧定舟淡声道:“景哥儿身子虚弱,大夫诊断是心气不足,方才是在梦中喘气困难,幸亏夫人懂得推拿之术,才缓解了景哥儿的疼痛,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请王太医见谅。”

“将军爱子之心,无妨无妨,原来如此,老夫以为是公子病发,夫人竟懂得心疾疗法。”

萧定舟这话,显然是有意隐瞒她的能力。

熟读原书,林初禾知道为什么。

因为,当今太子殿下就有心疾之症。

若是被东宫或者皇帝知道,她能治疗心疾,接下来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于是,她也立刻表示:“我哪里懂得心疾疗法,就是家母曾患病,因此学了些推拿之术,略懂岐黄而已,方才不得已为之,还请王太医诊断,不知景哥儿如何了。”

王太医点头,心想自己方才真是想岔了,定国将军夫人一介女子,怎么懂得治疗心疾?

于是,他给景哥儿诊脉之后,又开了药方,提醒了日常的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侯夫人还被拦在听风院外,见到林初禾就开始阴阳怪气:“哎哟二弟妹,我就说院子里人少就是不行,景哥儿那孩子娇气得很,我看还是留些人下来照顾的好。”

林初禾不说话,却快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侯夫人的衣领。

侯夫人大惊失色:“你,林氏,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林初禾冷笑:“你午后见过景哥儿,明知道他对蒜香藤的花味过敏,却仍旧以此刺激他,你安的什么心!”

侯夫人大惊失色!

“我没有,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