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6
保镖衣服上纯金的标牌，被人认出。
甲板上，顿时一片寂静。
世人皆知，铭茹集团财力雄厚，富可敌国。
前段时间，两国打仗，还向铭茹集团借了一大笔钱。
虽手握千亿资产，但董事长深居简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真实模样。
更让千万少女羡慕的，是这位董事长在外杀伐果断，在家爱妻如命。
两年前，有个胆大的一时冲动，辱骂了董事长妻子两句，再见到的时候，已经被折磨成疯子，扒光头发，敲碎牙齿，瘫在床上。
王浩支支吾吾扭动身体。
“装什么！还铭茹集团董事长，我看你是想成功想疯了吧！”
狐朋狗友劝他闭嘴。
“浩哥，保镖衣服上的名牌，确实是铭茹集团标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是我们惹不起的。”
王浩不为所动，气急败坏。
“不可能，铭茹集团董事长杀伐决断，怎么可能是这种软蛋！他要是真的，我就把这一船臭鱼烂虾全吃了！”
张璇则看着鑫茹微微隆起的小腹，奋力蠕动到我脚边，抬脸质问。
“于铭，你真的结婚了？你娶了这个贱人！”
贱人？
话还未收进口中，我利索踩住她的嘴。
“张璇，你还是不懂怎么好好说话吗？”
她满眼含泪，拼命扭头，委屈至极。
“于铭，你还欠我一条命，你怎么有脸结婚生子！”
“当年你狠心断了我们的资助，王浩不得已生生打掉了我的孩子，骗的保险金！”
“你这个杀人凶手，怎么好意思有自己的孩子！”
声嘶力竭，甲板上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原来，王浩发家的第一桶金，竟然是这么得来的。
“而我，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哭的梨花带雨，张璇还在等我的怜悯。
可我只是淡淡垂眸。
“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是王浩的亲生孩子吧。谁打掉的你找谁去。”
张璇不甘，瞪红了眼。
“就算那是我和王浩的孩子，也是条生命，要不是你不给钱，王浩能这么做？”
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浩哥，你们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既给人家戴帽子，又还惦记别人的钱。”
“再说了，这孩子是你们自己贪财弄掉的，怎么能赖到别人头上去。”
“于总，这两个人是罪有应得，换我早就把他们丢海里喂鲨鱼了。”
还有个刚刚打过我的人，更是扑通跪地，磕的头蹦蹦响。
“于总，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
立刻扭头，对着王浩拳打脚踢，表示衷心。
耳边传来王浩底气不足的咒骂声，不停的用虚张声势来掩盖他的惧怕。
“软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而我扶着妻子在阴凉处坐下，好啊，那我成全你...
07
挥了挥手。
二人立马扔进海里。
海浪翻涌，烈日暴晒。
我站在甲板上，气定神闲看着表。
一、二、三...
很快，他们支撑不住，咕噜噜灌了几大口咸腥的海水。
只剩下随着海浪漂浮的力气。
“于总，救救我...”
“阿铭，你真的这么狠心要抛下我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两双绝望的眼神，一如当年我的恳求。
我只是笑笑，饶有兴趣看着。
“才三分钟，就坚持不住了吗？”
抬手示意保镖捞他们上来。
猛踩腹部，口鼻瞬间呛出海水。
“咳咳咳，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杀我，阿铭，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而王浩仍然狂妄，嘴里咒骂。
“你就是个软蛋，五年前就是个冤大头，现在还是！”
我又挥挥手，保镖又应声把他们踢下船。
扔下捞起，扔下捞起...
直到王浩跪地求饶，爬到我脚边。
“于总，我错了，我是软蛋，你绕我一条命好不好...”
眼神瞟着张璇，浑身颤抖。
“这个贱女人，我就是跟她玩玩，只要你给我个生路，我不跟她订婚了，你随便玩！”
“当年，都是她主动勾引的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张璇缓过神来，痛苦的猛烈咳嗽。
比起身体的难受，心里的失落和绝望才真的要了她的命。
她祈求的看着我，想从我眼里看到一丝对她的爱恋。
可找了半天，丝毫没有发觉。
“阿铭，你好狠的心...”
“就为了一个外人，你居然这么对我，你还要杀了我？”
“海水真的好咸，我现在口渴的要命。”
声音带着颤抖，楚楚可怜。
我端上一杯鲜榨果汁，细细吹去上面漂浮的泡沫。
她以为我被她的可怜打动，特地准备果汁解渴，咧嘴欣慰笑着。
“阿铭，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
张开嘴，等待我给她喂下。
可我转身递到妻子唇边，看她大口喝下。
“空运的血橙，你最爱的口味，缓解晕船...”
张璇瘪了嘴，不死心的拿脸蹭着我的鞋子。
“阿铭，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二十多年情谊我不信你就这么放下了。”
“你忘了吗？在孤儿院里，是你帮我打跑了那些欺负我的人。”
咧嘴苦笑，小时候跟父母去孤儿院资助。
张璇流着眼泪，被一个男孩当马骑在身下。
我奋力帮她解围后，又强烈要求父母选她当资助对象。
她却拉起王浩的手，态度强硬。
“还有他，你们也要一起资助。反正你们这么有钱，多一个人也无所谓！”
父母拗不过我，只得同意。
我明白她小时候过的苦，她张嘴我就知道喂水，伸手我就给她递小蛋糕。
甚至在五一假期，替她上课，给她怒刷五百万，让她和王浩去游山玩水。
可这么多年，她对我一直不冷不热。
只是偶尔会在我怀里哭泣，诉说她在孤儿院里过得艰辛不易。
可怜的模样，每次我都会再给她买两个名牌包，弥补童年的缺失。
换做从前，张璇这幅可怜样子，我早就心疼到流泪。
可现在，我只有满心满眼的厌恶。
挪开皮鞋，嫌恶的擦去她蹭上的口水。
这个动作也被张璇尽收眼底，她明显愣住。
没想到，我对她的恨意与厌恶居然这么明显。
“张璇，你清醒一点，鑫茹是我的妻子，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看在鑫茹怀孕的份上，我留你们俩一条命。”
“只不过，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08
铭鑫集团夫人的生日宴，办的震惊国内外。
我给鑫茹亲手戴上定制的帝王绿翡翠饰品，艳羡了全世界的目光。
就连播报的记者，语气中也充满了嫉妒和羡慕。
张璇赶紧捂住耳光，把遥控器狠狠摔过去，电视屏幕砸坏。
伴随的还有巴掌掉落的声音。
“摔什么！败家娘们，不知道咱家最近经营不善吗？”
“人家过个生日，你在这鸡飞狗跳，还嫌那天不够丢人吗？”
王浩怒气冲冲，没由来的朝着张璇发火。
可张璇不顾脸上疼痛，心里只有那套明艳动人的翡翠饰品，她不由攥紧拳头。
这套饰品，本来应该戴在她脖子上。
那个令全世界羡慕的女人，本来也应该是她。
张璇气鼓鼓的看着王浩，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若不是王浩，我怎么会厌弃张璇，娶别的女人。
王浩读懂了她眼神的含义，却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出言讥讽。
“看到于铭事业有成，心里悔恨的要死，快急坏了吧。”
“可惜咯，你现在对他没任何吸引力了，我把你让给他白玩，他都不乐意。”
“也难怪，你看看他妻子，肤白貌美还有才华有气质，还是顶级的刺绣大师。而你，有什么?”
“现在，就算你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于铭都懒得看你。”
每说一句，张璇的怨毒的眼神就深一分。
内心翻江倒海的痛，搅弄着她本就脆弱的心神。
张璇长着猩红的嘴，大吼。
“闭嘴！还不都是因为你！”
王浩却淡然一笑。
“我？当初是谁缠着我，天天在我身子底下媚笑。”
“张璇，你不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吧？”
张璇冲过去，想要掐住王浩脖子，却被他掀翻在地。
“浪货，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在船上你对于铭那个浪样，要不是现在酒店经营不善，不能有负面新闻，老子早就不想要你了。”
“我劝你老实点，不然老子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张璇憋红了脸，扭头死死咬住王浩掌心，拽掉一块皮肉。
王浩吃痛，她却笑的更加癫狂。
鲜血却激起了王浩欲念，三两下扒光衣服。
可张璇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顺从，只是一味抵抗。
“滚开，别碰我！我是于铭的妻子，他现在只是被别人蒙蔽了，以后肯定会娶我。”
狠狠一拳，打在左眼。
“你以为老子愿意碰你！这幅模样，你是想为于铭守洁？”
嘲弄的眼神，夹杂不屑。
没等张璇反应，身下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眼泪奔涌而出，她心里却只有无尽的愧疚。
“于铭，对不起，我又没守住...”
毫无生趣的肉体，王浩三两下就没了兴致。
抽身离开，张璇立刻跑进浴室，拼命冲洗。
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对我的愧疚，就能唤醒我对她的爱。
可刚打开淋浴，卫生间就被七八个壮汉冲破。
“王总也太大度了，居然让我们玩他的女人！”
“这小浪蹄子，一心为她的前男友守洁，以为这样他就能回头吗？”
“别废话了，今天哥们就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尖叫声起，张璇无助的拿淋浴头砸向众人。
奈何只是以卵击石。
轮流压在身下，一轮又一轮，直到天黑下来。
张璇已经精疲力尽，浑身青紫。
嘴唇肿胀，眼睛充血，可她心里却只想着我。
“于铭，我爱你，能不能原谅我...”
09
再见张璇，是三个月以后。
她瘦的皮包骨头，像饿死鬼一样，跪在了我回家的必经之路。
汽车骤停，无奈下车。
“阿铭，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熟悉的声音充满了卑微的祈求。
“王浩根本不是人，我一心一意你守洁。可他，每天都找十几个男人进入我的房间。”
“用我的身体为他拉投资，拉关系...”
衣领下若隐若现的淤青，还有红肿的眼眶，无不在表明她现在过得很不好。
“阿铭，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很多混蛋事，彻彻底底伤了你的心。”
“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爱你，我一直以来爱的人都是你！”
“从今以后，让我好好弥补你。你喜欢穿刺绣的衣服，我就去学。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就变成什么样的…”
颤巍巍掏出一件绣着蹩脚花纹的白色衬衫，上面还沾上了几滴血。
我也无意看见她手上密密麻麻的针眼。
可我没有接下，背过身去。
她喘息的气味好臭，不能再跟她说话了。
鑫茹最近对气味敏感，身上沾染了难闻的味道，上车后鑫茹该难受了。
拉开车门刚想进去，张璇却又跪在我脚边。
“阿铭，就算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只想在你身边，哪怕你把我当一条猫狗，当一个宠物养着也好。”
“只要让我能见到你，求你了...”
我叹口气，看着车里的妻子，把她踢到一边。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赶紧滚，鑫茹怀着身孕，我不想造杀孽。”
张璇又快速爬到我脚边，拽住裤脚，不死心的渴求。
“阿铭，我不信你会舍得杀我，以前你是那么爱我。”
“说到孩子，我也可以给你生孩子，你不是最想和我要一个孩子吗？”
“你不想知道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吗？”
我迅速抽开脚，压住不耐烦。
“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还指望要孩子。张璇，你脑子有病吧？”
钻进车里，猛关车门。
张璇却拿出一把刀抵住喉咙，倔强看我。
“阿铭，你若是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不带一秒犹豫，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后视镜里，好像有个人倒在地上。
而我，脑子里只是想着，鑫茹最近胃口不好，晚上带她吃点新奇的开胃菜。
七天后的头版新闻，一起天然气爆炸事件震惊A城。
王氏酒店老总和他的未婚妻双双死于火海中。
我轻飘飘看了一眼新闻，接着换了频道。
大清早的，看见这种报道，真晦气。
转头帮妻子理好，今天刺绣讲座用的金丝线。
保镖过来，说天然气爆炸现场，警察找到一封写给我的血书，问我要不要看。
我摇了摇头，什么垃圾东西，就往家里拿。
鑫茹歪头问我，难道不好奇吗？
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现在只好奇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子。
10
张璇割喉后，从血泊中醒来。
却没有看见我焦急的神情，只是冷冰冰的躺在柏油路上。
心瞬间坠入冰窟，虽然艳阳高照，却依旧寒意侵袭。
这一瞬间，她才彻底明白，我真的不爱她了。
甚至是不在意她了。
踉跄回到家中，已经是一副行尸走肉。
推开门，卧室里王浩和其他女人的媚笑此起彼伏。
“轻点，你可真坏，不怕你未婚妻发现啊。”
“放心，就算当着她的面，我也可以让你快活。”
“她现在一心一意为她的心上人守洁呢...”
张璇泪如雨下，多年的记忆走马灯一样涌上心头。
这些年，王浩对她只有索取，带她出门也只是为了显摆身材和脸蛋，衬托王浩的成功。
有时身体不舒服，还要强行带出去，供人陪酒取乐。
而我，一切都遵从她的意思，从来没有强迫她做任何事情。
可她居然以为我性格软，好拿捏，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是她，亲手弄丢了最爱她的人。
这一切，全是她应得的报应！
呆坐整晚，直到王浩拥着女人从卧室到沙发，从沙发到洗手间。
看到张璇回来，坐在沙发上。
王浩只是笑了笑，让她挪挪位置。
光洁的肉体就在她眼前晃动，黑暗中，张璇无声哭泣。
王浩又撕开了一包避孕套，毫无尊重的奚落。
“张璇啊，还守洁吗？要不要加入我们？”
“你可别怪我带别的女人回家，之前买的避孕套马上过期了，跟你又没办法用，我只能找别的女人试试咯。”
身下女人好奇追问，王浩只是放声大笑。
“当年打胎骗保，手术出了问题，她割了子宫，没法怀孕，自然也用不了避孕套咯！”
一句一句，钝刀割肉般撕扯她的心。
对啊，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孩子也是王浩和她亲手决定打掉的，怪不得我。
张璇扣紧了手，悔恨的啜泣声混着撞击声，充斥房间。
她恨当年为什么放任王浩推我，为什么见死不救，让我生生摔断一条腿。
腿摔断了，会是什么感觉呢？
很疼吧...
转头又看见王浩掏出那颗粉色钻戒，戴在了女人手上。
张璇再也忍不住了，狂叫着从房间掏出菜刀。
一下子劈下女人的手，拔下钻戒。
“这是于铭送给我的求婚礼物，敢跟我抢！”
女人大惊，衣服都顾不上穿，仓皇逃窜。
王浩摸着温热的血，气急败坏。
“你要死就死远点，别坏老子的好事，这个女的老子花了一个礼拜才弄到床上！”
张璇紧紧握着戒指，只觉得心里畅快。
似乎这样，就又抓住了我的心。
她眼疾手快，对着双腿间高举的东西，狠狠一刀。
惨叫声起。
“我记得，当年你踹过于铭，现在我要你还回来！”
她不解气的一刀又一刀，直到那东西剁成碎片。
王浩痛的满地打滚，嘴里咒骂。
张璇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对着王浩的腿又是一刀。
“当年你害他摔断腿，怎么样，腿断的感觉怎么样？”
血沾满了地面，王浩再也骂不出来。
拼命用手接住自己的断腿。
他颤抖着，“当年的事情，你也有份，休想撇干净...”
张璇只是冷漠看他，像看向一具尸体。
“没错，我也有份...”
她冷笑着剁下自己的双腿，蘸着血，一字一句写下了对我的愧疚。
原来，腿断了是这种感觉...
真的好痛，但是也比不过心痛。
张璇望着天花板，无声眼泪流下。
“阿铭，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这辈子你能过的好，过得幸福。”
“就让我，为你赎罪吧...”
她转头吞下戒指，拧开天然气。
王浩一脸绝望，挣扎爬向门边，却被拽了回来。
“你，也要赎罪...”
话落，一声冲天巨响。
熊熊火光灼热她的皮肤，可张璇只觉得无比温暖。
似乎，她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阿铭，你一定要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