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驰柔看着车里贸然多出来的高大身躯,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不就是块难啃的骨头么?
不啃一啃怎么知道呢?
凭借她在大学校园斩获各大学院院草的光荣战绩,她就不信她拿不下这个谢修!
一个没见识的车夫罢了,她手拿把掐!
“哎哟~~好痛。”
只听夏驰柔娇呼一声,回头看向自己的后背,她尝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成功。
回头看向谢修,那人竟然正襟危坐,一直垂着眼睫,半分神色都没分给自己。
还真是不解风情。
不过夏驰柔不以为忤,捏着手帕的纤纤素手微微在谢修眼前抬了抬。
“谢修。”
谢修不得不抬起眼帘,看向夏驰柔。
“夫人有何吩咐?”
夏驰柔刚才落了水,衣裳还没有干,玲珑有致的身姿被湿衣紧紧包裹着,偏偏她还将斗篷解下来了。
此刻她眨巴着水润润的眸子,无辜盯着谢修,然后---
左侧肩膀上的衣衫随着动作轻滑到臂弯!
谢修呼吸一紧,连忙避开视线。
纤细耀眼的臂膀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脑海中的弦紧紧绷了起来。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谢修低头半晌,没等到夏驰柔的回答,稍稍抬眼,却发现夏驰柔已经背转过身去了。
娇柔的小妇人回头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掩唇笑了笑。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说着她抬眼示意了一下。
“---我后背这里有些痛,你帮我看一看,是不是刚才落水的时候蹭伤了?严重吗?”
谢修刚才不过是扫了一眼,就看到她单薄的衣衫下面似乎是有些红色的微微划痕。
那划痕就在她衣衫将落未落的位置......等着他去探查。
而夏驰柔回眸抬眼,已经看到谢修眸色逐渐变得暗沉了。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胜券在握。
要知道,再禁欲的男人也禁不住这种最直观的视觉冲击,除非他不是男人!
然而,下一秒谢修就别过脸去,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这不合规矩,属下去叫鸣玉来给您看。”
“哎--”
还不等夏驰柔开口阻止,人已经掀帘出去了。
......
“还是不是男人?!!”
夏驰柔回了卧房,一边走,一边生气地把两只绣鞋踢了出去。
鸣玉跟在她身后把绣鞋捡起来,柔声劝道:
“夫人,这谢修之前在苏州就是因为这种事被转卖的,想必是个不懂变通的直肠子,有自己的坚持。
要不然凭借他的容貌,去琅玉郡主府上做个幕僚,不比在这里苦哈哈地做车夫强?”
夏驰柔被鸣玉的话逗得一笑。
也是,琅玉郡主风流之名闻名扬州,待人又大方,扬州有些姿色的男子都趋之若鹜。
这谢修长得如此出色,却还在干苦力活,一定有他的理由。
只是这理由......
“鸣玉,他是已经娶妻了?”
娶妻了可不行!她可不愿意招惹有家庭的男人。
鸣玉摇摇头,“据奴婢所知,没有。”
“那是已经定亲了?”
鸣玉嗤笑一声,“夫人,您傻啦?有钱娶妻定亲的,谁还在这个岁数卖身为奴啊?”
夏驰柔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就是喜欢男人了。”
“噗--”
鸣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至于吧夫人?”
夏驰柔却一脸严肃,“一定是的,你看陆亭川。”
古代人对这种事总是讳莫如深,但男通在社会中却不在少数,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夏驰柔招招手叫来鸣玉,“鸣玉,你去帮我试探一下......”
......
谢修回到齐府马房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已过了下人统一去大厨房吃饭的饭点。
还好同在马厩的司炀帮他多领了一份。
他蹲在马厩边刚扒了两口,就被马房管事刘沧叫了起来。
“谢修,三少爷要出去喝酒,你跟一趟!”
一般来说,只要主子不点特定的人,马房出工都是按照排班来的。
谢修今日刚出了工,这趟自然是轮不到他。
司炀回头看了谢修一眼,见他饭都没吃完,急忙举手:
“我我我!我喜欢和三少爷出去!刘管事让我去吧!”
“滚犊子的!我让谢修去,就谢修去!你掺和什么?”
刘管事一把推开司炀。
司炀皱紧了眉就要争辩,可却被谢修一个眼神拦下。
谢修抹了抹嘴,点头道,“我去。”
说罢匆匆又扒了两口饭,把碗交给司炀,便起身去马厩里准备套车。
“哎!等等!”
刘管事又叫住了他。
“三少爷让你先去一趟栖梧苑听两句吩咐,你先去了再回来套车。”
驾个车而已,哪儿有那么多规矩?
可谢修是下人,主子的吩咐就是天大的事儿,偏偏违抗不得,他眼神暗了暗,但还是依然离开马房,朝栖梧苑去了。
此时正值掌灯时分,栖梧苑里却冷冷清清,连扫院子的下人都没有。
谢修来到正堂前,在门前对守门的小厮拱了拱手。
“车夫谢修,奉三少爷之命前来。”
“进去吧。”
那小厮冲他点了点头,将他让进了门。
然后,把门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