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筝和周家搭上关系,虞颂是最着急的。
但虞筝在这里出事,虞颂跑不了,只能说蠢人出招有奇效,虞筝中招了。
这药……一般。
没有赵叙下料狠。
“怎么不喝了?”虞颂看她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面上冷下来,“看来孙总的面子不够,还是说你不是真心实意要帮我结交孙总,故意甩脸呢。”
是你面子不够。
虞筝三杯倒满,碰杯:“干一个?”
“……”虞颂一滞,盯着那酒瓶,不经意间和孙大海对视一眼,后者面无异色,端起杯子,“虞总亲自倒的酒,自然要赏光,我先干为敬!”
孙大海一口空杯。
竟然也喝了?那酒……虞颂皱眉。
“孙总爽快人。”虞筝看向虞颂,再次晃杯,“结交孙总,你小子难道不是诚心实意的?干一杯都不肯?”
她说什么?
虞颂差点骂人。
这不是他的台词吗?!
想到和孙大海说好的计划,虞颂面上狰狞一瞬,看虞筝只喝了一口什么异样都没有,咬牙拿过杯子一饮而尽,“好了!”
他倒转酒杯,面皮一阵抖动。
表明自己喝完了。
不急,只要虞筝喝下,她跑不了……现在就让她得意一会儿。
虞筝挑眉,“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这不得来个三杯?”
虞颂:“……”
有完没完!
这种做派虞筝为什么这么熟练?!谁给谁灌……
恰当露出疑惑神色,虞筝喝了一口,懒懒一掀眸,杯子停在唇边,“嗯?”
虞筝喝了,她没发现……虞颂眸光一闪,对上孙大海发福中精光闪烁的眯缝眼,就着虞筝毫无所觉帮忙斟满的酒,一闭眼又灌了两杯。
他忍。
只要今天虞筝被孙总带走玩一玩,周家那什么人家,肯定不会再要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进门……
三杯酒下肚,虞颂感觉到体内不对劲了。
他亲自下的药,他知道。强撑镇定,虞颂刚要说两句让虞筝也来一杯,就见虞筝冷不丁起身,说要去洗手间一趟。
她的位置就在门口,就这么突兀站起身开门,虞颂和孙大海喝了酒反应迟钝,又料想她一个女人即便发现了反抗都不一定逃得出去,以致都没反应过来。
……就让她开门走了出去。
随后咔嚓一声落锁。
“……”虞颂晃了晃脑袋,感觉有点不对。
他冲到门口去开门,发现打不开。
!!!
……
离开合春园时,虞筝先给陈夏发了信息。
最近的医院太远,撑不到,就让她帮忙找个干净点的男模和医生直接送到合春园旁边的酒店,谁先到,先用谁。
虞颂都敢喝三杯,肯定死不了。
拿到酒店房卡的时候,脚下发飘的感觉愈发严重。
但可能那些年和赵叙两个人试药试出了耐药性,她的意识没有想象中迷顿。
只是她对虞颂手中药物的来源渠道不信任。
总觉的得找医生来看过才行。
想到还有个夜不归宿的未婚夫,虞筝拨通了司聿淮电话。
好歹比男模干净。
“……喂。”电话响到最后一声,被接起。
“亲爱的未婚夫,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吃到脏东西了,你过来俪天酒店一趟帮忙解个药?”
“……”
虞筝等了会儿,听到对面一声哼笑。
“新花招?还专门去我家旗下酒店?”
“我说虞筝,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垂涎老子身体?当年年少无知你骗我和你交往,害得咱俩这婚约想解都解不了,还得绑定两年才能说服老头子,我特么真……”
没等他讲完,虞筝直接挂断电话。
……他不愿意。
好悲伤。
虞筝捂了捂发烫的脸颊,拿着房卡从电梯走出来。
当年……当年不是司聿淮自己为了帮颜宁落从虞筝手中拿到竞赛名额来主动问她要什么交换吗!
装什么年少无知。
要什么……
要他。
被堵在走廊,问要多少钱才能放弃名额,那年高三的司聿淮桀骜不羁,高高在上:“我听说你在外面勤工俭学?说吧多少钱肯把名额让给落落,或者别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要你。”
虞筝毫不犹豫,盯着那张脸幽幽道。
“聿淮,她还敢羞辱你??!”
宋知恒等人惊诧气愤的目光下,司聿淮一愣,嘟囔了一句“还挺有眼光。”
第二天等他做了一夜心理挣扎后来找虞筝。
虞筝反悔了。
“你耍我?!”
“三年后,如果你还有要为颜宁落从我手中抢东西,再来。这次的竞赛名额让她别想了。”
献身被拒绝,司聿淮满脸不爽,“Why?”
“哦,我不早恋。”
“还有,下次和我说话别飙外语,我不喜欢。”
刚从赵叙那口八国混杂川普的蹩脚语言阴影下脱身,那年虞筝只爱普通话。
司聿淮不服:“我成年了。”
“我没有。”
虞筝抱臂仰着头,一脸嫌弃:“你18?19?怎么这年纪还在上高三?”
……
思绪只是瞬间。
酒店吸音地毯上一串纷杂的脚步声响起。
明净走廊尽头,虞筝发完房间号,看到一张眼熟不过的脸走近。
周聿裴身后跟着一众高管和保镖,气势笔挺冷冽,迈步轻缓,正在低声交谈,看到她,脚步一滞,微微蹙起眉。
……真巧。
同行的张勤极有眼色带着身后几个高管离开。
保镖留下两个。
“?”虞筝尴尬地举着房卡,虚虚靠在一侧墙壁,对着站在她五步开外的大伯哥理不直气也壮咧嘴打招呼。
她手一挥,周聿裴略一停顿,转头和身后两个保镖说了句。
保镖离开。
周聿裴走过来,“我是周聿裴。”
虞筝不打算解释自己在酒店开房打算干什么,对于周聿裴堪称古板的开场白不在意点点头。
“我知道,大哥。”
他点漆般的眼眸清清冷冷,深邃五官带着一丝严肃。
从周聿裴的角度,面前的人浑身透着不自知的慵懒妍丽,身子骨懒洋洋歪在墙上,薄粉敷面,红唇挽起放肆的笑意,眼尾勾人,视线肆意又迷离。
看似在正常回话,又不像过脑。
“你又喝酒了?”周聿裴问。
虞筝笑眼弯成月牙,房卡在指尖把玩,“没有呢。”
她很清醒,现在中药的是自己,生出来孩子容易不聪明,所以没必要冒着风险把这位太子爷绑上床。
……还带保镖了。
下次再绑。
‘滴’一声,虞筝刷卡,推开门。
周聿裴目光紧紧追随她的动作,一副抓奸模样,他上前几步,虞筝在趔趄之余烦躁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虞筝抬手推他。
周聿裴薄唇紧抿,神色复杂,犹豫两秒后,还是在虞筝因为推人脚步发软歪倒时扶住了她。
滚烫的气息伴着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