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天早上,陆时安顶着一副黑眼圈起床做饭。

不知怎么的,他昨晚做了一夜莫名其妙的梦。

竟然梦到自己一家下乡归来后,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顶替顾汐蔓嫁给了自己。

婚后那个女人对陆家各种算计,害的他与父母离心。

他想反抗可梦里的自己却对那个女人深信不疑。

他在梦里四处寻找顾汐蔓,却得知顾汐蔓早已死了。

陆时安眉头紧皱,他很少会被梦境影响心绪。

可昨晚做的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

“时安,你怎么了?”

陆父在一旁切菜呢,一回头就见自己儿子满脸阴郁。

陆父心里一紧,冷声问道:“你是不想结婚?”

陆时安赶紧回过神来,立马解释:“不是,就是昨晚做了噩梦,一直没想明白。”

陆父闻言面色稍缓:“你好歹也当过兵,被一噩梦困住丢不丢人。”

“梦就是梦,不要多想。”

陆时安点头,做好饭就上楼叫顾汐蔓起床吃饭。

顾汐蔓想着今日需要领证,特地穿了昨日新买的那身蓝色工装,编头发时还特地系了根红色发带。

餐桌上,陆父陆母和陆时安盯着顾汐蔓的脸看了好久。

陆母手有点抖:“汐蔓,雪花膏有那么管用吗,我看你脸上的疤不细看都看不出来了。”

顾汐蔓笑了笑,脸上的疤消得确实快,她都不知该怎么跟陆母解释了。

陆时安此时解围道:“疤消了是好事,想来是这两天伙食好,汐蔓脸上的疤才消得快。”

陆母听罢连连点头:“消了就好,一会你们盖完章再去拍个照,一定要美美的。”

吃过饭陆时安也回屋换上了昨日和顾汐蔓一起买的蓝色工装,带上户口本就骑车带着顾汐蔓去了婚姻登记处。

他们之前已经打过申请,盖章后很快就领了证。

陆时安捏着薄薄的结婚证,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想来父亲说得对,梦就是梦,他已经和顾汐蔓结了婚宣了誓,不是一个没有见过的陌生女人就能破坏的。

两人佩戴红花拍了照,在相馆等到下午才拿到照片。

照片上的一对新人郎才女貌。

顾汐蔓端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陆时安则站在他的身后,手搭在顾汐蔓的肩膀上。

顾汐蔓对着镜头笑的十分好看,即便只是一身工装也难掩她眉眼间的一家妩媚。

陆时安剑眉星目,五官俊美,身姿挺拔如松,看向镜头的眼神比以往多了几丝柔情。

把照片收好,两人就回了家。

陆父陆母站在门口等了他们两人许久。

见陆时安和顾汐蔓一会回来,陆父陆母就拿着两个厚厚的红包塞到了顾汐蔓手中。

顾汐蔓非常乖巧的收下,甜甜的喊道:“谢谢爸,谢谢妈。”

陆母忍不住落了泪,对于顾汐蔓她是真心喜欢。

乖巧懂事识大体,最重要的是在明知陆家落魄后依旧不离不弃。

陆父道:“下放通知刚下来了,我们一家被分去了黑省,上面要求我们明早就出发。”

陆时安皱眉道:“这么急?”

陆父点了点头:“现在正好是黑省秋收季节,人手不够用,肯定催的急。”

陆时安担忧的看着顾汐蔓,顾汐蔓才刚来首都,还没能好好休息就要继续赶路。

顾汐蔓握了握陆时安手心,安慰道:“黑省地大物博,民风淳朴,我们去了肯定饿不着。”

听了顾汐蔓安慰,一家人也觉得日子还没那么糟。

“明天一早就要出发,爸妈,你们东西都收拾的怎么样了?”

陆母道:“先前就收拾得差不多了,无非是些换洗衣服和路上吃的东西,再多也带不走了。”

顾汐蔓想了想自己的空间,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算缺什么直接在空间商城兑换就好了。

陆父陆母原本今日还想做个两桌子菜办个婚宴。

可因为陆家被下放,很多人都跟陆家划清了界限。

昨晚陆父陆母出门去请的几个亲戚朋友此时没有一个上门的。

所以到了晚上陆父和陆母亲自下厨,老两口亲自给他们这对小两口做了一桌子菜。

陆父特地开了瓶珍藏多年的老酒,打开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

酒过三巡,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陆时安过去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个铁盒子摆在地上,盒子上面还压了一封信。

陆时安赶紧把东西拿进屋。

打开信封,信上只写了短短一句话:“汐蔓,保重身体,新婚幸福。”

陆时安和陆父陆母对于这信是谁送来的没有任何头绪。

昨夜他们拜访的人对他们避如蛇蝎,更别说偷偷来送礼了。

顾汐蔓反倒一眼认出了那个铁盒子。

“这铁盒子像是我大伯之前用来给我藏糖果的盒子。”

顾汐蔓说着把盒子打开,发现里面除了装的满满的零钱和全国通用的各种票据。

她把钱倒出来,盒子最底下还放着一张彩色的糖纸。

顾汐蔓把糖纸握在手心,心里一阵感动:“这确实是我大伯给我的。”

陆母问道:“你大伯为何放下东西就走?怎么也不进来坐坐?”

顾汐蔓解释道:“我父母去世后我受表姐挑唆,和大伯吵了一架断绝了关系,大伯应该是还在生我气。”

陆父看着那些票据和零钱,叹了口气道:“他绝对不是生你气,或许只是现在不方便和你见面。”

这么多票据都是全国通用的,一般人可搞不来这么多。

而且这些零钱一看就是平时省吃俭用存下来的,要是真生顾汐蔓的气,怎会给顾汐蔓这么些钱?

顾汐蔓点点头把钱和票据全都收好:“十二年前和大伯断绝关系后我就再也没收到大伯消息,就连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

“知道他如今在首都,还好好活着我就放心了。”

陆时安也安慰道:“现在陆家要被下放,大伯和我们牵扯得越少越好,以后有机会我们肯定还会再见到他的。”

吃过饭后顾汐蔓和陆时安上了楼,顾汐蔓原本的房间被简单收拾做了婚房。

一张一米五的木床正好能躺下两人。

等着院里熄了灯,顾汐蔓躺在床上看着微微泛黄的天花板,心脏砰砰直跳心里乱的很。

陆时安也躺在床上好一会没动静。

就在顾汐蔓以为他睡着时,身旁忽的一沉,陆时安压了过来。

一夜春宵,顾汐蔓睡得格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