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夜里爸妈不敢睡觉，一直反反复复的在一二楼之间来回走。
直到凌晨，我才听到他们逐渐安静下来。
我眯上眼刚睡着一会儿，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
我下楼，看到妈妈站在客厅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江湛站在厨房里，脸色乌青，一动不动。
爸爸也被惊动，从卧室出来后僵在原地，根本迈不动脚步。
他们睡觉前一直有着锁紧门窗的习惯。
男友冷不丁出现，他们被吓得魂飞天外。
“他是来吃早餐的。”
我握着男友潮湿的袖口一脸甜蜜。“他每天都要吃完我做的早餐才会去上班。”
爸妈落荒而逃，连睡衣都没换。
我把他扶到餐桌旁，一脸宠溺。
早餐我做了豆花，没加糖。
他低头咧嘴笑了，动作缓慢而机械。
我愣了下，然后笑起来，“我记得你不喜欢甜的。”
他吃饭的样子没变，筷子握法咀嚼的节奏。
甚至吃完饭总要摸一下下巴的动作，都熟悉得让我心跳发麻。
“你早上还是不洗脸啊？”我开玩笑。
他抬起手冲水，只洗了手，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什么都没说。
我们坐在客厅里看电影。
他像以前那样，片尾曲一响便安静发呆，眼神落在电视机黑掉的屏幕上。
那眼神不带一丝情绪，也没眨眼。
我握住他的手小声问：“你是真的江湛，对吧？”
他看向我，手掌覆在我头发上，轻轻地揉。
他亲了亲我额头，动作温柔得让我想哭。
我闭上眼，把脸埋进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傍晚我醒来，看见他坐在床边背对我一动不动。
我翻了个身，低声唤他：“湛，怎么不睡？”
他没回头，只发出几声呜咽。
他的声音很低，像埋在地底下说话。
我点了点头，又缩进被子。
可没过几分钟，我又睁开眼。
他还坐在那里，跟没动过一样。
我开始数时间。
他整整坐了八个小时，一直看着窗户不说话，也不动。
“婉婉，他，他走了吗？”
爸妈的信息发来，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
我刚想说江湛还在，但一转头，身后空无一物。
一股凉气从脊背升起，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他走了，你们回来吧。”
过了很久，大门终于有了动静。
爸妈小心翼翼的开门，颤颤巍巍的试探着从门后伸出头看。
在确定男友不在后，他们猛地松了一口气。
“婉婉……”
妈妈想开口问什么，但脸色变了几变，还是不敢开口。
爸爸的额头直冒汗，拿着菜刀在家里走了好几圈才停下。
我露出一个大弧度的笑容，咧嘴看着他们。
他们被吓得猛地跳开，然后跟逃命一样上了二楼。
他们现在似乎连我都害怕了。
我不在乎，转头给闺蜜打了电话。
“江湛回来了。”
我轻声说。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秒，“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