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不悦地回道：【你的丫鬟已经坦白了！】
【你还想狡辩吗？！】
我看着紧随而来的贴身丫鬟，冷声问：【真是我派你去的？】
【还是你收了曲婉婉的好处？】
丫鬟心虚地低下头，两只手来回摩挲，半晌没有回答。
直到曲婉婉捂着肚子，虚弱地出现在身后，丫鬟才鼓起勇气道：【小姐，奴婢知道你不甘心被曲姑娘取代，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您是主子，逼我下药我不敢不从。
】【可是我左想右想，还是觉得良心过不去。
】【小姐，你要不就跟曲姑娘认个错吧。
】【她心地善良，一定会原谅你的。
】曲婉婉惯会做戏，此时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对丫鬟道：【不用劝了，我不怪你，也不怪玥玥。
】【是我不该出现，害了无辜的孩子不说，还逼得玥玥做了错事。
】【归根究底，责任在我。
】她虚弱地对陆然扶了扶身，道：【阿然，放我走吧，跟玥玥好好过日子。
】【此生就当你我有缘无分。
】【将来是死是活，我都不会怨你的。
】陆然手足无措地抱住曲婉婉，慌乱道：【不，你不能走。
】【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会自责。
】曲婉婉心有余悸地瞟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可是……】
陆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我，眼底只有厌恶。
【玥玥，我没想到你从前的乖巧懂事竟都是装的。
】【我对你太失望了。
】【妾室你也别做了，做个填房伺候婉婉吧。
】大概是怕我继续作恶，他又补充道：【若是再敢伤害婉婉一根汗毛，我定不会饶了你！】
【到时候我便送你去军营好好学学规矩！】
学规矩三个字像一把尖刀，再次戳进我的心口。
上一世的痛重新席卷而来。
瘟疫的折磨，士兵们的蹂躏，还有被活埋的窒息，全都清晰地刻在骨子里。
我再也无法平静，坚定地开口道：【陆然，我不嫁你。
】【等明日我就离开。
】陆然却不以为意，觉得我是在说气话。
他嘲讽地嗤笑一声，用命令的口吻道：【离开了我你根本无处可去。
】【别再赌气了，好好准备吧，明日我跟婉婉成亲，顺便一道接你入府做填房。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将来好好表现，我还是会考虑让你为妾的。
】说完，压根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转身而去。
我没有追出去，转头跟管事打听道：【娘回来了吗？她可有打听到曲婉婉的事？】
【小姐，老夫人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至于曲婉婉的事，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陆家长辈都是通情达理之人，相信他们不会阻拦我退婚。
这点我不担心。
但我担心曲婉婉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会再生事端，对我出手。
以陆然对她的偏宠，恐怕真会教训我。
军营里的折辱我受过一次，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于是我拿出所有的积蓄，对管事道：【劳烦你去一趟天机阁，跟百晓生买下曲婉婉的所有消息送去给婆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