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深吸一口气[系统!!]
【宿主,我在!】系统有唤必应。
[可以把我送李莲花手链的记忆从我们俩脑子里去掉吗?]
【宿主,统子没有这个功能。】系统有些无奈。
或许,她该离开一段时间。
[系统,知道忘川花在哪里吗?]
【不知道,但是统子可以通过计算,缩小范围,找出最有可能的地点。】
[那就计算一下吧]
【好的,宿主】
如今碧茶之毒已解一半,现在离开,李莲花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既是为了寻找解药,也是为了...理清自己的思绪。这次行程合情合理。
与此同时,李莲花也未曾入睡。
他坐在书案前,左手腕上的佛珠已经被取下,静静躺在桌面上和乔姑娘送的荷包放在一起。那是当年乔婉娩亲手为他求的。几年了?
自从东海一战后,他收到乔婉娩的决别信,与乔姑娘早已形同陌路。那串佛珠,与其说是没放下,不如说是一种习惯——习惯到连他自己都忘了还戴着它。
直到今晚,司遥的眼神让他猛然惊醒。
他垂眸,看向左手腕上的暖玉莲花手串。玉色温润,触手生暖——就像司遥这个人。
李莲花提笔蘸墨,在信笺上写下几行字,随后将佛珠与一枚早已褪色的荷包一同包好,系上绸带。打算明天就寄给无了和尚,让其转交。
天刚蒙蒙亮,司遥便悄悄起身。
她将早已写好的信放在桌上,又取出三只玉瓶和一个小木匣,整齐地摆在一旁。
三瓶"五气朝元丹":用于碧茶之毒发作时压制毒性,或毒发后调养元气。
十颗东珠:以备不时之需。
一封信:说明去向。
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一包糖果,轻轻放在信件旁。
"大家要好好工作,积极赚钱啊。"
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说完,转身推门离去。
晨雾未散,她的身影很快隐没在朦胧的青色里。
李莲花寄完东西回来时,发现莲花楼安静得有些异样,目光却已被桌上的东西吸引。
信、药瓶、木匣...还有一包糖果。
他快步上前,拿起那封信,指尖微微发紧。信纸上的字迹工整又活泼,甚至画了几个小小的笑脸,可内容却让他心头一沉。
[我夜观星象,得知忘川发线索,所以去找忘川花了,归期未定,勿念(笑脸)
茶馆和秀坊刚刚起步,库房我已经补好货了,记得帮我提醒大家别偷懒,好好工作,积极赚钱啊。
朝元丹可以压制毒,性滋养元气,好好照顾身体,别浪费之前的治疗。]
短短几行字,再无其他。
李莲花站在原地,紧攥手中的信纸,忽然觉得要失去什么地下,这间屋子空得让人心慌。
桌上那包糖果静静躺着,是他平日里最常吃的那种。司遥总爱在午后递给他一颗,笑着说"甜一甜心情会好。"而现在,糖还在,人却已经走了。
司遥离开的第一天,李莲花就察觉到了不习惯。
清晨推开门时,再没有人笑着对他说"早啊李莲花";午后煮茶时,手边不会突然多出一杯奇怪的饮料。
茶馆的生意依旧红火,说书先生的故事引得满堂喝彩,可李莲花站在柜台后,却总觉得少了什么。
夜里回到莲花楼,以往这个时候,司遥总会在施展疗愈术后叮嘱"熬夜伤身,得补补。"
而现在,楼里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
李莲花低头,右手腕上的暖玉莲花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突然想见见司遥的笑容或者听听她的声音。
此时的普渡寺
乔婉娩接过无了大师递来的东西,那是一个荷包和一串佛珠,还有一封信。
看清东西的一瞬,乔婉娩急忙拆开信:
[乔姑娘亲启:
...
愿乔姑娘再觅良人,顺遂安康]
是相夷,他回应当年那封诀别信,让她不要去找他,现在换了个生活方式生活的很好。他最后的祝福,也说明他们之间真的完全结束了。
几番确认信中文字,心中的愧疚淡化许多。抬头高兴的和无了大师分享这个好消息:"大师,相夷...相夷他还活着!"
无了大师无意瞥见信的部分内容,念了句佛号,宽慰到:"昨日之结,已作浮云去;今日之心,当如静水明。"
乔婉娩谢过无了大师,颔首告辞。
八十多天后,经过扫描几座山壁和山沟,司遥终于在一处悬崖边找到了忘川花。
那是一株尚未完全成熟的花苗,双色花苞,在风中轻轻摇曳。
"终于……"司遥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取出一梦江湖里的生活工具锄头,连根带土将花苗挖出,移植到宅邸空间。
司遥看着系统光幕上显示的的计算结果【忘川花成熟倒计时:67天】,揉了揉酸痛的膝盖。
还差一点…再等等,李莲花。
清晨的"半日闲"茶馆在薄雾中苏醒。新来的账房先生仔细核对着昨日的账本,手指在算盘上拨出清脆的声响。
"昨日净赚一百九十两三钱。"他看着账本呢喃着,"东家留下的点心方子真是宝,光是挂霜丸子就卖了十八碟。"
小六子麻利地抹着柜台,闻言笑道转头问刘如京:"刘叔,您说司姑娘到底去哪儿了?这都两个多月了..."
"嘘——"吴家闺女抱着绣品从后院进来,压低声音道:"没看见李掌柜最近心情不好吗?早上的药茶都比平时苦三分。"
正说着,老赵扛着新做的雕花屏风进来,闻言插嘴:"要我说啊,司姑娘肯定是呆腻了想出去闯闯..."话没说完就被刘如京瞪了一眼。
二楼雅间里,几位常客正在品茶。
"这'半日闲'的说书先生真是了得,"一位青衫文士摇着折扇道,"昨儿个那个'大闹天宫'的故事,听得我家小儿都不肯睡了。"
旁边商人模样的客人接话:"听说这些新奇话本都是茶楼东家留下的?怎么都没见过东家来茶馆呢?"
跑堂的小厮正好来添茶,闻言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客官有所不知,我们东家出远门了。李掌柜这些日子..."
"咳咳!"刘如京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独眼严厉地扫过来。小厮立刻噤声,麻利地退下了。
柜台后,李莲花正在给新到的茶叶分类。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茶芽,动作优雅如常,只是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右手腕的莲花手串上。
"李掌柜,"吴家闺女抱着绣样过来请示,"您看我新学莲花纹样绣在茶巾上可好?"吴家闺女15岁,像个小大人一样在两家店来回走。
李莲花抬眸,看见绣样上那朵栩栩如生的莲花,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很好。"他轻声说,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柜台上的茶已经凉了,却没人敢来提醒他换一杯。
打烊后,李莲花独自在莲花楼里。月光透过窗纸,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取出一颗司遥留下的糖果含在口中,甜味在舌尖化开,却让心里某个地方更空了。
夜风拂过,吹动窗外梨花树的叶子,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