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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宣召如冷水入油锅,炸得众人哗然。
皇后怎会单独召见一个被家族厌弃的女子?
侯爷急忙上前想要问个清楚,那紫衣太监却含笑指了指天:
“侯爷慎言,这可是天家的喜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中宫嫡出的靖王殿下,因自幼体弱鲜少露面,年过二十却仍未娶亲。
如今想来,那顶九凤衔珠冠的规制,分明是亲王正妃才能用的!
听到我要嫁给靖王,苏穆彻底破防。
他将我拽到一旁低声道:“兮月,你为了气我竟要嫁那个病秧子?他怕是连洞房都撑不住!”
“不如跟我,我保证让你夜夜笙歌体会到做女人真正的快乐...”
我嫌恶地后退两步,“苏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就你这等下作货色,连给靖王提鞋都不配!”
苏穆气的脸色青黑,“好!很好!你就等着守活寡吧!到时候抱着牌位哭的时候,可别后悔今日的决定!”
我冷笑一声:“与其操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明日就是你二十岁生辰......但愿你第三条腿还能留得住。”
转身欲走时,瞥见侯夫人惨白的脸色。
出于最后一丝怜悯,我压低声音说道:
“趁着还能生,赶紧再要一个吧。不过下次......记得找个真正的好孕女当儿媳。”
明月突然冲过来拦住我:
“姐姐,你得不到就非要毁掉是吗?”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救不了苏穆哥哥,敢不敢跟我打赌?”
“若我能让苏穆哥哥平安度过二十岁生辰,你就剃光头、赤着脚,沿街敲锣三十日喊“我错了”,然后滚出京城永世不得回来!”
我轻笑出声:“好啊,那就看看...到底谁先会独守空房。”
从皇后宫中出来时,整个京城的赌坊都已开了盘口。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场惊天赌约——究竟是苏家世子会突然变成太监,还是顾家大小姐要当众出丑?
我和靖王一回到府中,侍女就呈上一封信。
明月娟秀的字迹里满是恶意:
“爹娘已开祠堂将你除名,就算攀上高枝也改不了你天生贱命!我有苏穆哥哥疼惜,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你——要么守着病秧子等死,要么眼睁睁看他康复后迎娶名门贵女,这辈子都只配做个下贱妾室!”
我那封信笺凑到红烛上,火舌瞬间吞噬了那些恶毒的字句。
我倚进靖王怀里,指尖绕着他的衣带轻扯:“夫君~有人咒你要死,还骂我只能做妾...”
“我好怕啊...”
靖王眸色骤深,打横抱起我走向床榻:
“爱妃何必动怒?为夫自有法子收拾他们。”
“但现在,该办正事了。”
红烛摇曳,芙蓉帐暖。
待子时的更鼓响过,我惊讶地发现。
靖王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渐渐红润起来,连常年冰凉的手掌都变得温热。
突然,一声尖细的声音刺破夜空——
“兮月!救救我...求求你...
靖王把玩着我散落的发丝,轻笑道:
“爱妃听,这是不是第三条腿没保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