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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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被迫暂停。

谢宴恒一身军装,笔直地站在我面前。

“许南意,她反悔了正好,我给你捐。”

多年未见,当年那个小兵的手袖上添了好几个五角星,成了大名鼎鼎的军官。

顾思渡黑着脸,拦住了谢宴恒。

“意意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肾,不需要你的肾!”

谢宴恒没有退缩,往他面前一站,声音很冷。

“是吗?那怎么我刚才听见她反悔了?”

顾思渡扭头看向程微微,皱起眉头。

“微微,你反悔了?”

程微微脸色很白,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不是的,我、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她的话,让顾思渡松了口气。

他看向我,语气温柔地开口:“意意,再等等好不好?”

我摇头。

“顾思渡,我真的很难受。”

“如果程微微不愿意,我就接受谢宴恒的捐赠。”

场面陷入僵局。

顾思渡握紧了拳头,脸色难看地望着我。

“意意,听话,微微的肾和你的匹配度是最高的。”

我没有力气再跟他争辩,扭头看向谢宴恒。

“宴恒哥,你去换衣服准备手术吧,我在这里等你。”

“不行!”

顾思渡声音很冲,黑着脸阻止了谢宴恒。

他看向我,咬着牙开口。

“意意,你等等我,我跟微微沟通。”

......

大约过了半小时,顾思渡带着程微微回来了。

程微微的脸上带着一丝喜悦。

她躺在手术台上,主动要求医生进行手术。

我不知道顾思渡和程微微说了什么,才让她心甘情愿将肾捐给我。

但当务之急,是换肾,其他的不该我关心。

手术台上的灯再次亮起。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

妈妈和谢宴恒坐在我床边,见我醒来,喜极而泣。

“醒了,终于醒了!”

我接过谢宴恒递来的水,轻声开口。

“顾思渡呢?”

妈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他去守着程微微了,这些天一直在守着她。”

我点了点头。

一瓣橘子忽然出现在视线之中。

谢宴恒那双眼尾带着泪痣的双眸看起来格外温柔。

“别想他了,许南意,看看我好不好?”

我被他逗笑了。

我和顾思渡在一起的第一年。

谢宴恒知道了我要去谢家退亲的事。

那天,他连夜从m国飞了回来,脸色难看地站在我面前。

问我:“小爷比他差在哪?你宁愿跟他谈都不等我?”

我还记得那头下着暴雨,淋得他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极了。

这么些年,我一直以为谢宴恒对我没意思。

两家联姻不过是长辈的意愿。

那是我第一次知晓谢宴恒对我的心思。

从那以后,我们便没了来往,直到我在订婚宴上晕倒,查出肾衰竭。

他再次站了出来,不求回报地给我捐肾。

我那时问他:“为什么?这样爱一个人值得吗?”

他说值得,爱能重塑人的血肉,滋养灵魂。

那一刻,我有些动容。

最后没有接受他的肾,是因为他刚从国内最好的军校毕业,准备为国奉献。

除非走投无路,否则我不想接受。

现在好了,我的病好了。

再相见,谢宴恒也成了军官。

微风吹拂,枝头上的梅花香飘进病房。

我微微一笑,朝谢宴恒伸出手:

“好久不见,宴恒哥。”

他回握我的手,声音有些嘶哑。

“意意,好久不见。”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保温瓶猛地摔在了地上,飞溅出汤汁。

顾思渡脸上带着一丝强忍的怒气,盯着我俩紧握的手。

“意意,松开。”

手术刚做完,我不想动怒,松开谢宴恒的手,躺回了病床。

顾思渡脸上的怒气收敛,将保温瓶捡起,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重新去盛碗汤。”

他走后,我看向谢宴恒,开口道:

“宴恒哥,你们是不是有军属医院,外人查不到的那种?”

谢宴恒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去安排。”

隔日,我在谢宴恒的帮助下成功转院。

妈妈也将我打印出来的微博账号和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交给了顾思渡和程微微。

今后的日子,我不想再和顾思渡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