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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说笑声戛然而止。
那个男人愤怒起身,发泄似的上前抓住沈眠肩膀,“我拍下的,为什么不能碰?”
“啪!”
沈眠下意识抬手,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
对方捂着脸愣住了,“你敢打我?!”
他眼睛猩红,彻底失去了理智,猛地抓起茶几上的酒瓶,朝着沈眠的头狠狠砸去!
就在保镖上前格挡的一瞬间,沈知夏从她身旁冲了上去,抬起手臂挡在了她的身前。
“眠眠小心!”
“砰”的一声巨响,酒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沈知夏的小臂上。
她闷哼一声,软软地向后倒去。
“知夏!”
一直冷眼旁观的裴允淮脸色骤变,慌忙冲过去将沈知夏紧紧抱在怀里。
他咬着牙命令保镖道:“给我狠狠教训他!”
“是!”
裴允淮抱着沈知夏匆匆往外走,沈眠担心沈知夏的伤势,也追了出去。
她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甚至在心里觉得很愧疚,或许是她错怪沈知夏了,如果沈知夏想给她下毒害她,又为什么要替她挡这一下?
沈眠急匆匆跑了几步,突然胸腔一震,呛出了一口血。
就在她还没想清楚为什么,整个人当场晕了过去——
醒过来时,入目的是她卧室的天花板。
肖晨俯下身检查她的瞳孔,然后轻声道:“是我送你回来的。”
“会所老板给裴允淮打了很多电话,他都没接,就给我打电话把你接走的。”
“裴夫人,你体内的毒素已经蔓延到了肺腑,我给你开的药只能暂时稳定情况,你必须住院进行全面的检查,对症下药。”
“还有,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燕窝里有毒。”
“难道是......”
他欲言又止。
沈眠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还天真地以为错怪沈知夏了。
原来沈知夏每一次以爱之名护着她,都是演给裴允淮看的。
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报警电话,“我要指控沈知夏给我下毒,意图谋杀。”
“请问有证据吗?”
“有,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半个小时后,裴允淮猛地推开门,脸上带着怒意。
“沈眠,你又在给我惹事!”
“竟敢报警污蔑知夏给你下毒?”
他身后的沈知夏,手臂上包着纱布,满脸的委屈。
“眠眠,你就这么讨厌姐姐吗?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沈眠看着她虚伪的表情,只觉得恶心。
“我说的是事实。”
裴允淮怒意上头,狠狠道:“有我在,南城没人敢给知夏定罪!”
“沈眠,知夏为了你受伤,疼到流着泪都在给你求情,你却污蔑她,我看你就是欺负她惯了。”
他眸色一沉,“来人,带她去院子里跪着好好反省。”
沈眠浑身一颤,用尽全力挣扎。
“放开我!”
“放开我,裴允淮你会后悔的。”
男人脸上丝毫没有动摇,两名保镖死死拽住她,将她丢在早已铺好了的一层碎玻璃碴上。
“要不是因为你,知夏不会受伤,就让你也尝尝皮肤被割破的痛苦,你对知夏的伤害,我要你百倍、千倍去赎罪。”
锋利的玻璃碎片刺穿了单薄衣料,嵌入皮肉,尖锐的疼痛密密麻麻传来,令她渗出冷汗。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嘴里一股腥甜。
沈眠默默地看向夜空,月亮周围一圈血色光晕已经向中心蔓延到一半。
她要忍,她要等。
等到血色将整个月亮侵蚀,她就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