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前,我是商界女强人,却因不孕被婆婆逼死。

丈夫冷漠旁观,说:“我妈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

再睁眼,我回到婆婆第一次逼我喝符水那天。

这次我笑着接过碗:“妈,这符水真能保证生儿子?”

在她惊喜的目光中,我反手将符水灌进她嘴里。

“既然这么好,您也生个二胎吧。”

三个月后,她真的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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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还残留着那种灼烧的痛楚,像是被腐蚀性液体浸透五脏六腑,耳边是婆婆王秀芹尖利的咒骂和丈夫周涛冷漠的“她年纪大了,你让着点”。窒息感铺天盖地,意识在剧痛和心寒中沉浮……

苏苒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喘息着,额角沁出冷汗。

不对。

她不是死了吗?死在那个冰冷的手术台上,因为婆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偏方彻底毁了她的身体,引发大出血,而周涛,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在医生询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时,沉默地移开了视线——尽管她肚子里那个,早就被符水折腾得停止了胎心。

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她和周涛的婚房,奢华却冰冷,像个精致的样板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香灰和某种草药腐朽气的味道。

这味道……

她骤然抬头,看向梳妆台的镜子。镜中的女人,二十五六岁,眉眼精致,皮肤是久经商场不见日光的白皙,只是此刻脸色有些发白,眼底带着一丝尚未褪尽的惊悸,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沉淀下来的锐利。

这不是她死前形销骨立的样子。

“苏苒!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出来!大师等着呢!”门外,王秀芹那特有的、拔高了嗓门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记忆如同潮水,瞬间回涌。

是这一天。

她重生回到了三年前,婆婆王秀芹第一次,也是正式地从乡下找了个所谓“大师”,弄来一碗黑乎乎的符水,逼她喝下,美其名曰“求子符”,保证一举得男。

前世的她,受过高等教育,一手创立“苒光”集团,在商场上杀伐决断,何曾信这些愚昧糟粕?当时只觉得荒谬又羞辱,强压着怒火拒绝了。结果便是捅了马蜂窝,王秀芹一哭二闹三上吊,骂她不孝,断周家香火,周涛和稀泥,最终以她疲惫不堪、勉强退让半步,没有喝那碗东西,但默许了王秀芹把符纸烧了灰洒在她枕头底下告终。

那是她噩梦的开始,也是她步步退让,直至退无可退,最终被这碗“符水”和冰冷的婚姻送进地狱的起点。

苏苒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和恶心。镜子里,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甚至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退让?

不存在的。

这一世,她不仅不退,还要把她们加诸在她身上的,连本带利,一一奉还。

她整理了一下睡袍的衣领,打开房门。

客厅里,气氛“庄重”得近乎诡异。窗帘拉着一半,光线昏暗,茶几上摆着个香炉,插着三支袅袅冒烟的低劣线香,味道刺鼻。一个穿着皱巴巴道袍、留着山羊胡的干瘦老头,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神神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