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的售货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苏语的寒酸打扮，一脸鄙夷。
“经理？经理是你想见就见的？买东西就排队，不买东西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这狗眼看人低的态度。
苏语也不生气，她直接从包里掏出那条女款喇叭裤，往柜台上一拍。
“同志，我是来谈生意的。耽误了你们经理发财，你担待得起吗？”
那售货员被她的气势镇住了。
再一看那裤子，眼睛都直了。
这裤型，这做工……她在省城的画报上见过！
“你……你等着！” 售货员不敢怠慢，蹬蹬蹬跑上楼。
很快，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他就是百货大楼的采购科科长，赵卫东。
“小同志，就是你，说有生意谈？” 赵卫东推了推眼镜。
苏语不卑不亢，拿起裤子。
“赵科长，你看看这个。”
赵卫东接过去，只看一眼，就愣住了。
他是识货的人。
“这……这是你自己做的？”
“没错。” 苏语笑道，“这叫喇叭裤，城里最时行的款式。我做的，版型比画报上的还好。”
“你打算怎么谈？” 赵卫东来了兴趣。
“两条裤子，算是我给您的样品。您拿去，给您爱人或者孩子穿。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供货，你们百货大楼独家销售。”
赵卫东沉吟片刻。
这小姑娘，口气不小。
“我们凭什么信你？你一个小丫头，能供多少货？”
“赵科长，你先试试货。好不好，市场说了算。” 苏语自信满满，“至于供货，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只要告诉我，这生意，你做不做？”
赵卫东看着苏语清澈又坚定的眼睛，咬了咬牙。
“好！我信你一次！如果这裤子真卖得好，你所有的货，我都要！”
苏语笑了。
“合作愉快。”
她留下裤子，潇洒地走了。
赵卫东的爱人当天下午就穿着那条喇叭裤去上班了。
第二天，整个县城纺织厂的女工都疯了。
“老赵！你那裤子哪来的！也给我搞一条！”
“赵科长，帮帮忙啊，这裤子太洋气了！”
赵卫东的电话被打爆了。
他激动地拍着桌子：“快！去村里找那个叫苏语的小同志！快去！”
第6章 合作达成，陆沉送温暖
苏语回到村里，没等来赵科长，先等来了陆沉。
天黑了，她刚把柴房的门关上，准备点灯干活，就听到窗户被敲了三下。
“叩，叩，叩。”
苏语心里一紧，“谁？”
窗户被推开一条缝，陆沉那张脏兮兮的脸露了出来。
但他没傻笑，一双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
“你……你装傻？” 苏语压低声音，震惊地看着他。
陆沉从窗户翻了进来，动作利索，哪有半分傻气。
“苏同志，我们谈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磁性，跟白天的“嘿嘿”判若两人。
苏语彻底懵了。
“你到底是谁？”
“我叫陆沉，京城来的。” 陆沉拍了拍身上的土，简单解释，“家里出了点事，来这避避风头。装傻，是图个清静。”
苏语消化着这个巨大的信息。
京城来的？避风头？
这不就是话本里隐藏的大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