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天三顿饭都在仓库解决,困了就趴在缝纫机上睡一会儿。
踩缝纫机的声音,“哒哒哒”地响个不停。
三天后,一百条喇叭裤,整整齐齐地挂在了仓库里。
赵卫东来验货,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神了!小苏同志,你这手艺,绝了!”
“赵科长,裤子给您了。我的工钱……”
“给给给!” 赵卫东当场拍板,按照一条裤子五块钱的手工费,当场给苏语结了五百块钱!
苏语拿着那厚厚一沓“大团结”,手都在抖。
五百块!
她才用了不到十天!
“赵科长,这只是开始。我还会做连衣裙,蝙蝠衫。您这儿,准备好接货吧。”
“没问题!你做多少,我收多少!”
苏语揣着五百块巨款,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村。
她到家时,刘翠兰和苏强正在吃饭。
桌上摆着一盘炒鸡蛋,一盘土豆丝,还有白面馒头。
而苏语的碗里,永远是黑乎乎的红薯粥。
“哟,回来了?钱呢?” 刘翠兰阴阳怪气地问。
苏强更是直接:“苏语,一个月期限还没到,你别想耍花样。赶紧的,把钱拿出来,不然今天就让李屠夫来领人!”
苏语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走到桌边。
在刘翠兰和苏强震惊的目光中,她端起了那盘炒鸡蛋,当着他们的面,全倒进了自己碗里。
“你干什么!你个死丫头!” 刘翠兰尖叫起来。
苏语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吃了一口。
真香。
“我干什么?” 她抬起头,从兜里掏出那五百块钱,往桌上重重一拍。
“啪!”
刘翠兰和苏强,看着那厚厚一沓钱,眼都直了。
“五……五百块?” 刘翠兰结结巴巴地问,手都伸了过去。
“没错。” 苏语一把按住钱,“五百块。按照约定,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这钱,是给你们的。从此以后,我苏语,跟你们苏家,两清了。”
“啥?两清?” 苏强第一个不干了,“苏语,你啥意思?你挣了钱就想跑?你是我妹,你就得养我!”
“养你?你是我爹还是我儿子?” 苏语嗤笑,“苏强,我告诉你,这五百块,是买断我这条命的钱。拿着钱,以后别来烦我。”
“你休想!” 刘翠兰也反应过来了。
这死丫头是金疙瘩啊!这才几天就挣了五百块!以后还得了?
她怎么可能放苏语走!
“苏语,你生是苏家的人,死是苏家的鬼!你的钱就是家里的钱!把钱给我!” 刘翠兰扑过去抢钱。
苏语早有防备,拿起桌上的开水壶。
“你再过来,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开水烫猪!”
刘翠兰吓得后退一步。
“反了!反了!苏建军!你死哪去了!你女儿要杀娘了!” 她扯着嗓子嚎。
苏语的便宜爹苏建军,从里屋慢吞吞地走出来。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钱,又看了看苏语。
“苏语,她好歹是你妈。有话好好说。”
“爸,我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苏语站起来,“我今天回来,就是告诉你们三件事。”
“第一,五百块,买断恩情,从此我苏语跟你们苏家没关系。”
“第二,我要去县城念书,考大学。”
“第三,谁敢拦我,我就跟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