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租住的小院我没退,和房东大娘说好,租到这个月底。
辞去绣庄的活计后,我也没闲着,开始盘算着开一家自己的香料铺子。
我母亲生前是南疆有名的调香师,我得了她的真传。
等我报复完苏清漪他们,我就带着我的手艺,远走高飞,离开燕都这个伤心地。
上次我驳了苏清漪的面子,她便使出了她的经典招数——冷暴力,故意不理我。
每次我不顺她的意时,她都会这样对我,直到我备上厚礼,低声下气地去和她道歉为止。
上一世,她这一招对我百试百灵。
这一世,我无所畏惧。
反正到后面,急的人是她。
眼看着离苏清漪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还是没有联系她。
她终于绷不住了,放下她那高贵的嫡小姐身段,给我送来了信。
信上一开始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云晚,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不打算理我了?难道你忘了明日就是我的订婚宴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难道你要因为你的任性,错过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吗?】
呸。
好一招倒打一耙。
我没理会她的委屈与愤怒,冷笑着将信纸扔进火盆,上床睡大觉去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我慢悠悠地梳洗打扮,用了些简单的早膳,这才让丫鬟去打探外面的消息。
丫鬟小翠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憋不住的笑。
她说,苏清漪派人给我送了几十封信,几乎是每隔一刻钟就送一封,同时还派人去了我们从前相熟的几个手帕交那里,四处打探我的下落。
还真是够疯狂的。
我扯了扯嘴角,讽刺地笑了笑。
我让小翠把那些信都拿来。
我从上到下,一封封地看。
一开始,她还在质问我为何如此无情无义。
见我一直没有回应,就开始在信里装可怜,回忆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
到后面,图穷匕见,说我这个人实在是太不靠谱,她是瞎了眼才把我当朋友。
一句一句,都精准地戳在我从前最在意的点上。
如果是以前,我看到这些信,可能会难过得肝肠寸断。
现在,我只觉得我瞎了的眼,终于好了。
而且更好笑的是,她联系不上我,还真的派人去了我之前的那个小院找我。
显然是想把我抓去当牛做马,为她的订婚宴忙活。
没找到我后,她恼羞成怒,信里的言辞也越发不堪入目,骂得更脏,说得也更难听了。
我没回她,不慌不忙地拿起另一叠信。
那是与我交好的另一位室友,吏部侍郎家的千金周姐姐托人送来的。
她的信里全是欣慰。
【云晚吾妹,你可算是想通了。】
【那苏清漪,根本不是什么善类!当初柳承嗣在诗会上明明属意于你,是他偷偷将你回赠的手帕换掉,又在柳承嗣面前说你早已心有所属,这才让他自己得了手。可她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我在假山后看了个正着。】
【我当时本想偷偷告诉你,但那柳承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便没说。如今看你终于脱离苦海,为姐甚是欣慰。】
……
我给周姐姐回了信,谢过她的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