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身躲开，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念念，怎么还没睡？”他放缓了语气，像往常一样温柔地问我。
“等你。”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公司的事，很棘手吗？”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出了点问题。”
“是吗？”我轻笑一声，将桌上的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那你看看，这个项目，是不是更棘手？”
那是我打印出来的，他转移财产的计划书。
沈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猛地拿起文件，快速翻阅着，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他抬头看我，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我怎么会有？沈哲，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特别好骗？”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你把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一点点转移到白薇的名下，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白薇是谁？你那个不是已经‘死’了的白月光吗？她怎么又活了？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沈哲，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帮你稳固事业，照顾家庭，然后等你功成名就就一脚踹开的踏脚石吗？”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到最后，他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呻吟。
“念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步步紧逼，“是你抱着她和孩子的照片是假的？还是你转移出去的几千万是假的？”
他哑口无言。
良久，他抬起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地乞求：“念念，你听我解释。我和薇薇……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当年，是她父母逼我们分手，她才不得已离开我。我以为她死了，才……才娶了你。”
娶了我。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娶我，只是一个无奈之下的选择。
“所以呢？现在她回来了，还带着你的孩子，你就要把我一脚踹开，对吗？”我冷笑。
“我没想过要和你离婚！”他急切地辩解，“念念，我对你是有感情的。这几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只是……我只是放不下薇薇，她为我受了太多苦。”
“所以，你就想享齐人之福？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简直要被他的无耻气笑了，“沈哲，你凭什么？”
“念念，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他抓住我的手，眼里的悔恨和痛苦看起来那么真实，“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薇薇她……她身体不好，生这个孩子差点要了她的命。我不能不管他们母子。”
“所以，你就让我打掉我的孩子，去成全你们一家三口？”我的心像是被刀子反复切割，鲜血淋漓。
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哲，我们离婚吧。”
这五个字，我说得异常平静。
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和恐慌，“不！念念，我不同意！我说了，我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你同不同意，不重要。”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扔在他面前，“财产我已经请律师核算过了。你婚内出轨，并且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按照法律，你应该净身出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