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哥,被查出不能生育。
一夜之间,我这个在乡下长大的私生女成了香饽饽。
我奶奶,祁家的老太君,捏着我的下巴端详许久,像在看一头牲口。
“身子骨还行,能生。”
她语气里没有半分亲情,只有估价。
他们以为,我回来就是为了给祁家传宗接代,当一个听话的生育工具。
我笑了笑,答应了。
我外婆临死前告诉我,我妈的公司,是被祁家吞并的。
他们想要继承人?
好啊。
我要让他们亲手把整个祁家,都送到我未来的孩子手上,作为我妈的祭品。
1
车停在一栋森严的宅邸前。
我被一个叫李叔的司机领了进去。
客厅里坐满了人,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为首的老太太,一身暗紫色绣金线的对襟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她就是我爸的妈,祁家的老太君。
她没让我坐,只是招了招手,让我走到她跟前。
我依言走了过去。
她抬起手,枯瘦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左右端详。
力道很大,捏得我生疼。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像在检查一件货品。
“身子骨还行,能生。”
她下了定论,松开手,用手帕擦了擦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一个穿着华贵,看起来雍容的女人开了口。
她是我哥祁曜的妻子,岑书语。
“妈,您看,我就说砚砚底子好。乡下空气好水土养人。”
她笑着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下意识避开。
我的手,在来之前,刚帮邻居刨完最后一垄红薯,指甲缝里还有泥。
她的手,戴着鸽子蛋大的钻戒,保养得宜。
岑书语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恢复如常。
“瞧我,都忘了砚砚一路劳顿。快,先带砚砚去洗漱换身衣服。”
她说着,对旁边的佣人使了个眼色。
佣人提着一个巨大的购物袋,放到了我脚边。
“砚砚,这是嫂子给你准备的衣服,你先换上。”
“家里的规矩,从外面回来,都要先沐浴更衣,去去晦气。”
她语气温柔,每一个字却都像针,扎在我心上。
我低头看着那双开了胶的球鞋,没说话。
坐在沙发另一头,一直沉默的男人,应该就是我哥,祁曜。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一股穷酸味,是该好好洗洗。”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冷漠的声音从主位传来。
是我爸,祁振邦。
“够了。”
他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解决问题的工具。
“祁砚,你既然回来了,就该知道你回来的目的。”
“你哥身体不好,祁家的香火,需要你来延续。”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岑书语立刻走过来,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砚砚,你别多想。你哥只是……只是暂时需要调理。”
“你生的孩子,以后就是我和你哥的孩子,是祁家唯一的继承人。”
“我们会把他当成亲生的,给他最好的一切。”
“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仿佛是在施舍我天大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