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躲。
锋利的剪刀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划出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阿曜!”
“来人!给我掌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嫂立刻上前,扬起粗糙的手掌。
“奶奶!”
岑书语突然扑过来,拦在我面前,哭着哀求。
“奶奶,不要!砚砚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懂事!”
“求您饶了她这一次吧!她还要为祁家生孩子,打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她抱着老太君的腿,哭得梨花带雨。
老太君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今天就先饶了你!”
“但是,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再出来!”
我被两个佣人粗暴地从地上拖起来,押回了房间。
门“砰”的一声被锁上。
我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
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和冰冷的眼泪混在一起。
岑书语,你好手段。
用我的嘴,说出她不敢说的话,来试探老太君的底线。
再用她的“善良”,来衬托我的“恶毒”。
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让我彻底惹怒了老太君。
我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笑了。
没关系。
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彻底软禁。
一日三餐,由佣人送到门口,都是些残羹冷炙。
我不在乎。
我外婆临死前,给了我一个旧皮箱。
里面是我妈当年离开祁家时,带走的所有东西。
有几件旧衣服,几本书,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日记本。
日记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股权证明。
是我妈当年创办的公司,被祁家“收购”时,祁振邦给她的。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我妈以为,这是祁振邦对她创业的肯定,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她不知道,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祁家看上了我妈公司的技术和前景,用感情做诱饵,空手套白狼。
等公司被彻底吞并,消化干净,我妈这个创始人,就被一脚踢开。
连同我这个孽种,一起被扫地出门。
我一遍遍地看着那张股权证明。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浸透了我妈的血泪。
妈,你放心。
他们欠你的,我会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一个星期后,房门终于被打开。
是岑书语。
她提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砚砚,还在生嫂子的气吗?”
她走进来,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
“那天是嫂子不好,不该在奶奶面前提起那些话。”
“我给你炖了燕窝,快趁热喝了,对身体好。”
她盛了一碗,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她,没有接。
“嫂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脸上的笑容不变,在我对面坐下。
“下个星期,爸妈安排了一场家宴。”
“到时候,会请一些亲戚朋友过来,也算正式把你介绍给大家。”
“同时……也会帮你物色一个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