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本该填上的名字,是季言。
我之所以用林周来刺激她,只是想让她尝尝,被自以为是的道德感反噬的滋味。
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了季言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
「晚晚?怎么了?」季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没什么,」我对着电话,目光却一直锁定在陈静惨白的脸上,「就是想告诉你,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我能清晰地听到季言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陈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欣赏着她的表情,继续对着电话说:
「你的‘好孕’,我收到了。现在,轮到你老婆了。」
「既然你的烤箱只为别人加班,那我们共同拥有产权的这套房子,你也别住了。」
「明天,我的律师会联系你,谈谈分割房产的事。哦,忘了说,你那间烘焙坊,也在分割范围内。」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再也不看瘫软在地的陈静一眼,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她绝望的呜咽。
5.
回到家,我脱力地靠在门上,心脏狂跳不止。
刚才的冷静和决绝,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季言的连环call。
我直接关机,世界清静了。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间依旧亮着一盏应急灯的烘焙坊。
这套房子,是我和陈静共同出资买的。
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留在这个城市打拼。
当时房价还没这么离谱,我们凑了凑家里的钱,又贷了些款,合伙买下了这套上下两层的商住房。
我住楼上,她把楼下改成了烘焙坊。
房产证上,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是相互扶持一辈子的好姐妹。
直到一年前,她结婚了,嫁给了季言。
季言是她的学长,一个英俊、体贴,看起来无可挑剔的男人。
他们的婚礼,我是伴娘。
我亲手将陈静的手,交到了季言手上,含着泪祝福他们。
可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和季言,也曾有过一段过去。
在陈静之前,季言追求的人,是我。
只是那时我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无心恋爱,便拒绝了他。
后来,他就和陈静在一起了。
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已是过去式。
直到三个月前,公司派我去邻市参加一个行业峰会。
在酒店大堂,我再次遇到了季言。
他说他也是来出差,好巧。
他乡遇故知,我们一起吃了饭,聊了很多。
他告诉我,他和陈静的婚姻并不幸福。陈静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的烘焙事业上,对他不闻不问。他说他很孤独,说他一直后悔,当初没有再坚持一下,等我走出情伤。
酒精和暧昧的气氛,让我防线失守。
那一晚,我们犯了错。
回到这个城市后,我刻意躲着他,也躲着陈静。
我被巨大的愧疚感折磨着,甚至想过搬家。
直到上个月,我发现自己的生理期迟迟没来。
验孕棒上那两道刺目的红杠,将我打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