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竞赛?
顶尖名校?
这与他口中那个“被开除”、“没脸见人”的形象,形成了多么巨大的反差!
班主任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将他们的谎言砸得粉碎,也让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和班主任告别后,我没有立刻回家。
我在深夜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冷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我心头的怒火。
我回到家,打开电脑,开始秘密地翻阅家族群里这几年来所有的聊天记录。
嫂子和侄子过去发的那些关于他们“困难”、“拮据”、“需要帮助”的各种信息,我都一一截屏,分门别类地保存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
一张张截图,就是一笔笔血淋淋的账。
我甚至开始以“朋友遭遇”的名义,向我那位律师朋友咨询,如果亲属之间存在长期、大额的金钱诈骗,该如何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朋友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但在电话里没有多问,只是给了我专业的建议。
夜深人静,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截图和文字,心中的反击计划,逐渐变得清晰而冷酷。
第一步,先让他们彻底放松警惕,让他们以为,我这条大鱼,已经死死地咬住了他们的鱼钩。
03
接下来的两天,我成了最沉得住气的猎人。
李浩然的催钱电话和微信,从一天几个,变成了一小时几个。
他的语气从最初的焦急哀求,逐渐演变成了不耐烦的质问。
“叔,你到底什么意思?给不给钱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我都快饿死了!你是不是不管我了?”
“我告诉你,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全都是你逼的!”
与此同时,嫂子王丽琴的攻势也升级了。
她不再发那些煽情的文字,而是直接打来电话,声音里充满了道德制高点上的指责。
“李明远!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浩然可是你亲侄子!你哥唯一的血脉!他现在在外面受苦,你倒好,稳坐钓鱼台,你安的什么心?”
我任由他们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内心毫无波澜。
直到第五个催钱电话打来,李浩然在电话里“哽咽”着,说他今晚要是再拿不到钱,就要去“流落街头”,甚至要去“天桥底下睡”了。
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恶心感,主动拨通了李浩然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我用一种极其沉重、极其疲惫的语气开口,仿佛这两天被折磨得心力交瘁。
“浩然……叔叔想了两天两夜。”
“你毕竟是我亲侄子,出了这种事,叔叔……不能不管。”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欣喜若狂的喘息声。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那得意的笑容。
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你这次犯的错,实在太大了!你爸要是还在,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叔叔给你钱可以,但你必须答应叔叔一个条件。”
“叔叔,叔叔您说!只要您肯帮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什么都听您的!”李浩然连忙表态,语气里充满了迫不及待的贪婪。
我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现在既然被开除了,也不能回家,那就……搬到叔叔这里来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