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侄子变得更加焦躁。
他白天总是找各种理由外出，说去“图书馆查资料”，说去“找同学想办法”，其实我通过摄像头和偶尔的跟踪，知道他不过是去网吧打游戏，或者跟朋友去KTV唱歌。
他每天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烟酒味也越来越重。
而我，只是默默地整理着这些日常观察的记录，和他夜不归宿的视频片段。
我感到他们那套漏洞百出的谎言体系，正在我面前摇摇欲坠。
反击的筹码，在我手里，已经越来越多了。
05
一周过去了，李浩然终于忍受不了我这种“圈养”式的生活。
他开始抱怨我每天只给他一百块的零花钱，根本不够用。
“叔！一百块钱现在能干什么？我吃个饭坐个车就没了！我还需要买很多复习资料，同学们都在外面报了很贵的冲刺班，我也想去！”他理直气壮地朝我伸手。
“复习资料？什么资料？拿来给叔叔看看，合理的叔叔一定给你买。”我平静地看着他。
他被我噎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甚至开始变本加厉，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进我的卧室，翻箱倒柜，试图找到我的银行卡或者藏起来的现金。
但他不知道，我早就在抽屉的夹层里，粘了一根头发丝。
每次我回家，看到那根断掉的头发丝，就知道他又来“光顾”过了。
我没有点破，只是将所有贵重物品都锁进了保险柜。
眼看从我这里直接“拿”钱无望，他背后的“总导演”王丽琴，终于亲自出马了。
她打来的电话，语气不再是之前的指责，而是变得更加强硬和不耐烦。
“李明远！我问你，浩然住在你那，是不是连饭都吃不饱？你是不是在虐待他？我告诉你，我儿子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委屈！这孩子脾气倔，你别把他给逼急了！”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她那股扑面而来的蛮横和贪婪。
我义正言辞地回应她：“嫂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为他好，他现在正是在人生的关键时刻，我不能让他养成乱花钱的坏习惯。你放心，他吃的穿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了他的，但超出正常范围的开销，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你……”王丽琴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天晚上，李浩然大概是接到了他妈的指令，跟我大吵了一架。
他摔了杯子，冲我嘶吼：“我不住了！你这里跟监狱一样！我要回家！”
说完，他摔门而出。
我没有拦他。
我知道，他回不去的。
因为他那个“爱子如命”的母亲，是绝不会在没拿到钱的情况下，让他回家的。
果然，不到两个小时，他又拖着脚步，沮丧地回来了。
脸上的表情，像是斗败了的公鸡。
我没有嘲笑他，反而“好言相劝”地把他拉到餐桌前。
“浩然，你看，闹脾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样吧，你不是说需要钱吗？你写一份详细的‘复学计划’和‘开支预算’给叔叔看看。只要你的要求是合理的，是为了学习，叔叔绝不吝啬。”
他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以为我终于要妥协了。
他敷衍地“哦”了一声，回到房间，不到半小时就拿出了一张清单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