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着，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我没有动。
我对她不感兴趣，我的脑子里只有陈力。
“别、别吃我！”她看我没动，声音颤抖地求饶，“我不好吃的！我的肉是酸的！”
我依旧没理她，转身准备带着小弟们离开。
“等等！”她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用我只剩一只的眼球看着她。
她似乎从我的反应中察觉到了什么，壮着胆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你听得懂我说话？”她试探性地问。
我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算是回应。
她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大个子，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我歪了歪头，腐烂的脖子发出“咔吧”一声。
女人名叫夏芸，是这家医院的护士。
末日爆发时，她和另一批幸存者被困在了医院里。
“那个戴夫，就是我们以前的主任医师，戴夫。他负责的最后一个病人手术失败，成了植物人，他就疯了。”夏芸压低声音，飞快地解释着，“他把所有人都当成要害他病人的坏蛋，在医院里到处种那些鬼东西。”
植物人？
我的心脏，如果还有的话，猛地抽动了一下。
我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她脸色发白。
“嗬……嗬……”我指着医院大楼，发出急切的声音。
“疼疼疼！”夏芸叫道，“你是问那个植物人？他就在顶楼的特护病房！戴夫把他看得比命都重要！”
果然是陈力！
我激动地嘶吼，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
“你别急啊！”夏芸揉着发红的手臂，眼神闪烁，“你一个人肯定冲不进去的。但是，我可以帮你。”
我盯着她。
“我知道一条路，可以绕过大部分植物，直通电梯井。从那里可以上到顶楼。”她抛出诱饵。
“条件？”我从喉咙里挤出两个沙哑的字。
这是我变成丧尸后，第一次尝试说话。
夏芸被我吓了一跳，但随即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很简单。医院里还有另一伙人，领头叫高晋。他们占了药品仓库和物资间，把所有好东西都拿走了。”
她撩开自己的袖子，露出一道浅浅的划痕，开始卖惨。
“你看，我前几天不小心划伤了，想找他要个创可贴，他都不给。还说……还说我这种没用的女人，就该出去喂丧尸。”
她眼眶一红，挤出几滴眼泪。
“高晋他们就在住院部B栋，你去帮我把他引开，我要去物资间拿点东西。吃的，药，还有……一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只要你帮我，我就带你去找你的……朋友。”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诱惑。
我想起了陈力。
他躺在病床上，一定又干又渴。
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点了点头。
夏芸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几滴鳄鱼的眼泪也瞬间消失不见。
“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去B栋闹出点动静，越大越好。我拿到东西后，就在后门等你。”
她说完，就灵巧地钻进另一边的阴影里，消失了。
我没有立刻行动。
我的脑子虽然腐烂了，但直觉还在。
这个女人，不简单。
但我没有选择。
为了陈力，就算是陷阱，我也要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