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是我赌上一切去守护的至亲与挚爱。
作为回报，他们联手废了我的修为，断了我的经脉，送我含恨而终。
很好，这很公平。
如今，我从地狱归来，死亡赠予我审判罪恶的权柄。
这一次，我要他们，用最珍视之物，来偿还血债。
1
灵力飞快的从被废的气海中流散。
我瘫在阴冷潮湿的地牢石板上。
手脚经脉都被挑断。
我的表妹夜盈盈，正用她那双曾被全京城称赞「温柔如水」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满是扭曲的快意。
「表姐，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她轻笑着，声音甜美如蜜糖，却淬着世间最恶毒的剧毒，「你输在你只相信自己的天赋和努力。而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信仰真正的『神明』。」
神明？
我混沌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解。
这时，我的未婚夫，帝国三皇子秦子墨，缓步从阴影中走出。他用那擦得一尘不染的靴尖，漫不经心地碾过我血肉模糊的手指。
「清歌，别怪我们，」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盈盈比你聪明得多。她知道，人类的情感和才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文不值。她向我献上忠诚，而我，则承诺赐予她……你死后的一切。」
我惊骇地看着他们，看着夜盈盈温顺地依偎在他身旁，那姿态，不像情人，更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
秦子墨缓缓蹲下身，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深情眼眸，在此时，竟闪过一丝猩红。地牢中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变得比万年玄冰还要寒冷。
我终于明白了那种隐隐的恐惧来源于何处。
「你……你不是秦子墨……」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现在才察觉到吗？太晚了。」他似乎有些惊讶，随即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他身后的夜盈盈，则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
我惊恐地看着她。她没有惊讶，没有恐惧，脸上只有一种狂热的、得偿所愿的极乐，仿佛在见证神迹。
「一个人类的天才，是最好的伪装，」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我，最后落在一脸痴迷的夜盈盈身上，「但一个甘愿献祭同族，为我铺路的人类合作者，才是最好用的工具。」
原来如此。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一个是潜伏人间、窃取气运的魔物。
另一个，则是为了嫉妒与野心，主动出卖灵魂、与魔共舞的叛徒。
他们，是真正的狼狈为奸。
我所有的奉献，所有的爱恋，都成了饲养他们的养料。
夜盈盈娇笑着，亲手将一柄冰冷的匕首，递到了「秦子墨」手中，语气狂热而虔诚：「我主，请赐予这个愚蠢的凡人……永恒的吧。」
「秦子墨」接过匕首，在我耳边轻语：「对了，忘了告诉你。很快，这座繁华的帝国，就将成为一座最盛大的『祭坛』。而夜家，将是第一批祭品。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我猛地睁大眼睛，看到的，是他那双彻底化为猩红的魔瞳，以及他身后，夜盈盈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美丽的脸。
匕首，干脆利落地刺穿了我的心脏。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怨毒中，彻底沉沦。
……
然而，下一秒，我猛然睁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