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方昭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时漾的那句话。
众所周知,时家历代子孙都在乡下长大,要到了一定年纪的才会回京市发展。
时老爷子还有时总本人,每年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去乡下住一段时间。
时漾也是十八之后才回的京市。
只是至今都没有人能扒出来,时家去的到底是哪个村子。
但刚才时漾说的那句,‘难道你看着我爷爷不眼熟吗?’
方昭明一瞬间就被惊醒。
他身子僵硬,满眼不敢置信。
时家......时家,就是城门村的!
那方世宁她跟时家岂不是一直都很熟?
一瞬间,方昭明就后悔不已。
不过他没把方世宁断亲的事情当回事,心里盘算着就是小孩子争宠,为了吸引家长的注意力而已,等过几天她玩够了,他就去时家哄哄,顺便还能跟时总还有时老爷子见一面。
这样想,方昭明的脸色好上了不少。
其实也不怪他认不出来,他五岁就跟着母亲改嫁到了京市,对城门村的记忆根本就不深。
但一旁的方伊一就没好到哪里去了,她好好的一场生日宴全被方世宁给毁了,脸色铁青,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方世宁那张符纸燃尽后,就感觉身子沉了很多。
就好像肩膀上压着一个人一样,头晕晕的。
方伊一的身形有点站不稳,晃了一下。
齐晴立马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好,脸色煞白。
她忙扶住人,“伊一,你这是怎么了?”
可方伊一只张了张嘴,“妈,我......”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因为她晕过去了。
“伊一!”
“打120啊,快打120!”
“伊一,你醒醒。”
......
时漾刚出酒店门口,就接了个电话,把车钥匙给了方世宁,让她先自己上车等他。
他今天开了一台跑车,蝴蝶门的。
方世宁研究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开门的方法。
但打开的时候,方世宁愣住了。
她抿唇低头看自己的手,然后又歪头看时漾。
时漾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和电话那边匆匆结束了对话,走了过来,“宁憨憨,你不上车,在这杵着当杆子?”
方世宁拿出手机,“时痒痒,我把你车门给掰坏了,一会儿银行卡号给我,我赔你修车钱。”
时漾先是一愣,看了看车门,又看了看方世宁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他不是笑别的,主要是笑她那呆呆的样子,一下子就梦回他们在城门村的时候。
小时候他可没因为她呆少欺负她。
当然了,她哪怕再呆也还是知道还手的,打起他来也一点都不手软的。
现在她魂魄聚了回来,他以为她的性格多少会发生变化的,就像面对方家人那样淡漠,没想到竟还是熟悉的味道。
不过想想也是了,他们城门村出来的不都是两副面孔,熟悉的人和不熟悉的人泾渭分明的很。
时漾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塞进车里,“宁憨憨你还是那么憨啊,这是蝴蝶门就是向上开的,没被你掰坏。”
方世宁扭头看他,认真的说道:“坏了也没事儿,我有钱赔你,我爷爷给我留了好多钱。”
时漾启动车子,音浪轰的一声:“行,你是小富婆行了吧,言归正传,方伊一身上的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
“是个好的。”
她不会算卦,每次遇到了让她看着不舒服的鬼怪,都是直接把人薅过来‘文明审问’一番,但方伊一身上的女鬼,她看着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大概率不是个坏的。
而且方伊一和那女鬼有一丝黑线连着,想必那个女鬼的死和她有关。
时漾挑眉,没有再问。
是个好的那他们也没必要多管闲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天经地义的事儿。
时漾将车子转了个方向,开向时家老宅。
他想到刚才方世宁说组建玄学小组的事,问道:“你说你还那么麻烦干什么,你又不是没有咱村里人的电话,你直接挨个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好了,还用的着到处跑?”
方世宁摇摇脑袋,“不一样,请人要有请人的态度,而且现在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清楚他们的意愿。”
时漾想说,大家都是传承者,什么意愿不意愿的,不都是时刻准备着?
但还不等他说出这句话,方世宁又说了一句:“年初,淳于姐回了一趟村子给我送衣服,她妈妈一个小时打了七个电话。”
此话一出,时漾唇角微抿,不吱声了。
是啊,他们这一行,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神秘敬畏,也有人觉得是晦气。
“行,那明天咱们就开始三顾茅庐吧。”
方世宁,应了一声“嗯”。
没一会儿,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我要改姓刘吗?”
时漾笑到颤抖,“宁憨憨!我还在开车!”
方世宁一脸问号,难道她说错了吗?
三顾茅庐这个典故她学过的,那个去请人的人就是姓刘啊。
时漾的笑点本就不高,而方世宁从小就这样,每次一本正经的问题,都让人啼笑皆非。
知道的人都知道她是在认真求问,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她在说什么冷笑话。
两人又聊了一下村子的近况,毕竟城门村拆迁的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们世代守护在那里不就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嘛。
方世宁说等一会儿到老宅再说这件事。
时漾知道她的性子,懒的很,能少说一遍是一遍。
所以,她这是等到了老宅和他爷爷他们一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