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我拿着瓷瓶,走到门前。
没有直接把血滴上去,而是隔着一指的距离,催动体内的一丝微弱真气。
瓷瓶里的那滴血,瞬间化作一团血雾,均匀地覆盖在那个诡异的血色符号上。
“滋啦……”
一声轻响,像是烙铁放进了冷水里。
门上的符号,红光大盛,然后迅速黯淡下去。
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门上的“血咒”,破了。
我伸手,轻轻一推。
厚重的红木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打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从里面喷涌而出。
秦舒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我示意她待在门口,别动。
然后自己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大,装修得极其奢华。
但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地狱。
巨大的落地窗,被黑狗血泼得一塌糊涂。
地上,用朱砂画着一个巨大而错误的阵法,阵法的中心,就是秦舒那张价值百万的办公桌。
此刻,办公桌上,端坐着一个“人”。
不,那不是人。
它穿着一套古代的将军铠甲,青铜所铸,上面布满了绿色的锈迹和干涸的血迹。
铠甲是空的,里面没有身体。
但头盔下面,却有两点猩红的光芒,正在死死地盯着我。
这,就是那口青铜棺里的东西。
一个古代将军的……衣冠冢。
他死后的煞气和怨气,被这身青铜甲锁住,埋在地下,本来是用来镇压这块凶地的。
现在,它被挖了出来,又被洪天照那个蠢货用血食喂养,成了“楼煞”的核心。
“你就是这里的‘陛下’?”
我开口了。
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那具青铜甲,没有回答。
但头盔下的红光,闪烁得更厉害了。
整个房间的温度,又降了好几度。
我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一个几百年前的败军之将,也敢称帝?”
我继续用言语刺激它,“你镇守此地,是你的职责。现在玩忽职守,还敢伤人,罪加一等。”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铠甲内发出。
一股强大的气流,以它为中心,猛地炸开。
办公室里的文件、装饰品,被吹得七零八落。
我站在原地,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但脚下纹丝不动。
“脾气还挺大。”
我笑了笑,“看来,是没法沟通了。”
我不再废话。
双手在胸前快速结了几个印。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敕!”
我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对着那具青铜甲,虚空一点。
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金色气劲,疾射而出。
青铜甲似乎感觉到了威胁,举起手臂,想要格挡。
但那道气劲,直接穿透了它的铠甲。
“砰!”
一声闷响。
青铜甲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头盔下的红光,瞬间黯淡了一半。
它被我伤到了。
“吼!”
它彻底暴怒了。
整个身体从办公桌上飞起,带着一股腥风,朝我扑了过来。
那对青铜臂甲,像两把大锤,要是被砸中,普通人当场就得变成肉泥。
我没有躲。
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