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兴冲冲地拉着我,说要取二十万给小舅子买车,圆他一个梦想。
我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头,递上了我们的联名卡。
她得意洋洋地去了银行,半小时后,却像个疯子一样冲了回来,把卡狠狠摔在我脸上。
“卡里怎么就剩两百块了?钱呢!我们几十万的存款哪去了!”
我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哦,我听我姐的,存了个死期,给我未来的孩子当教育基金了。”
01
那张薄薄的银行卡带着她的怒气,擦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触感。
卡片轻飘飘地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一根被掐断的引信。
可陈曦就是那即将引爆的炸药。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我。
“林帆,你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利,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说,我把钱存了五年死期。”
我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顿,确保她能听清每一个字。
“你凭什么!”
她终于爆发了,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朝我扑了过来,双手抓着我的衣领。
“那是我们两个人的钱!你凭什么一个人做主!”
我任由她抓着,甚至没有抬手去阻拦。
我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除了愤怒,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虚。
“我们两个人的钱?”
我轻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
“陈曦,你一次又一次给你弟弟钱的时候,问过我吗?”
她的身体僵住了。
抓着我衣领的手,力道也松了几分。
她的眼神开始闪躲,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几秒钟的语塞后,是更加猛烈的爆发。
“那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他有困难我能不管吗?”
她松开我,后退一步,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在说我不懂人情世故,冷血无情。
我笑了。
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我从沙发上拿起手机,解锁,点开一个备忘录。
然后,我开始念。
“去年三月,陈阳说手机旧了,同学聚会没面子,你转了一万二。”
“去年五月,陈阳说谈恋爱开销大,你转了八千。”
“去年七月,陈阳说要跟朋友‘创业’,搞什么电竞陪练,你直接转了五万,那是我们存的第一笔大额存款。”
“去年十月……”
我每念一条,陈曦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记录,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一刀刀割开她“扶弟”那块光鲜亮丽的遮羞布,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现实。
“别念了!”
她尖叫着打断我,双手捂住了耳朵。
我停了下来,关掉手机屏幕,把它放在桌上。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她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声。
几秒后,她哭了。
不是那种默默流泪的委屈,而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撒泼。
“林帆你这个刽子手!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也没有把我的家人当成你的家人!”
她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