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电话，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强忍着心头的恶心，用一种近乎哽咽的、带着一丝委屈和顺从的语气回答他。
“陆总……我……我知道错了。我只是……需要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陆霄压抑不住的、带着狂喜和得意的笑声。
他以为，我终于被他彻底驯服了。
他放松了警惕。
这正是我想要的。
晚宴当晚，我盛装出席。
一袭量身定制的酒红色鱼尾长裙，勾勒出我完美的身材曲线。精致的妆容掩盖了我所有的憔悴和恨意，只留下一双深邃的、仿佛藏着无数故事的眼睛。
当我挽着陆霄的手臂，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惊讶、嫉妒、鄙夷、幸灾乐祸……各种各样的视线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笼罩。
我能感觉到陆霄的手臂因为得意而微微收紧。
他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享受着将曾经高不可攀的总裁夫人踩在脚下的征服感。
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微笑着，顺从地依偎在他身边，像一朵需要依附他才能生存的菟丝花。
我们在宾客中周旋，陆霄意气风发地介绍着我：“这位，是苏婉女士，以后江氏的很多事务，还需要她多多费心。”
那暧昧的语气，引来众人心照不宣的眼神。
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对我阿谀奉承的董事和高管，此刻正用一种探究和轻蔑的目光打量着我。
在他们眼里，我大概已经成了一个为了权势不惜出卖丈夫、委身情夫的荡妇。
屈辱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但我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端着酒杯，状似无意地对陆霄说：“霄，我最近在家待着也无聊，看了一些艺术品投资的东西。我那些闺蜜都说，现在这个市场很赚钱。”
陆霄的注意力大部分还在那些前来巴结他的合作伙伴身上，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哦？我们的夫人也想做生意了？”
“不是的，”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怯和讨好，“我只是觉得，我们集团也可以涉足这个领域。成立一个独立的艺术品投资基金，由我来负责。名义上是为公司创造新的利润增长点，实际上……也可以作为我们一些……不方便走账的资金的出口。”
我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像一个不懂商业，只知道挥霍享乐的无知妇人。
陆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显然觉得我这是在“玩票”，是女人无聊时的消遣。
但他很乐意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一个被他掌控在手的女人，给她一点事情做，让她安分地待在他身边，总比让她胡思乱想来得好。
“好啊，”他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颊，动作亲昵得让我想吐，“你想玩，我就陪你玩。明天我就让法务部去办，成立一个基金，就由你，我的总裁夫人，来当这个负责人。”
他刻意加重了“我的”两个字。
我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僵住了。
是顾延。
他也被邀请来了。
或者说，是被陆霄“请”来，欣赏这场属于胜利者的盛宴的。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眼神空洞，满身酒气，和周围衣香鬓影的环境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