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随手一推就撞晕过去，打进医院的继承人？”
我摇了摇头，故作认真地评价道：“看来，你们林家这个继承人的标准，也不怎么高嘛。感觉……有点草包。”
“你……你……”
赵曼丽被我这番话堵得脸色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被我说成了废物。
她固若金汤的婚姻，被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存在，撕开了一道裂缝。
林建军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场面，眼神更加阴鸷。
他终于发现，我不仅仅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让他颜面扫地的麻烦。
我是一颗火星。
一颗足以点燃他整个后院，将他辛苦经营的一切都付之一炬的火星。
他看我的眼神里，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流露出了杀意。
04
真正的风暴，在第二天下午来临。
别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林建军接了一个电话。
我虽然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我看到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死灰。
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手背上因为用力而显得骨节分明。
挂断电话后，他沉默地站在客厅中央，整个人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赵曼丽显然也预感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带着一丝颤音问：“建军，是……是医院打来的吗？子轩他……他怎么样了？”
林建军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过了很久，他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沙哑到极致的声音说：
“医生说……子轩的脑部神经有损伤，可能会……留下永久性后遗症。”
“轰——”
赵曼丽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住沙发才没有倒下。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几秒钟后，那空洞的眼神被疯狂的恨意填满。
她猛地抬起头，像一头嗜血的母兽，死死地盯住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我。
“是她！都是她！这个小贱人！她毁了我儿子！我要她死！我现在就要她死！”
她像疯了一样尖叫着，从爱马仕包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就要拨号。
我知道，她不是在演戏。
她真的要找人来，“处理”掉我。
在这一刻，林建军的眼神，也彻底冷了下来。
那是一种绝望之后，破釜沉舟的冰冷。
他知道，儿子废了，他与赵家维系的、建立在利益与继承人之上的商业联盟，也完了。
他这辈子最看重的脸面、地位、传承，都成了笑话。
除非……
除非，我这个引爆一切的根源，彻底消失。
他没有阻止赵曼丽，甚至，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许。
他眼中的杀意，不再是昨天那种一闪而过的念头，而是变成了冰冷、坚决的决定。
客厅里的两个保镖，接收到了主人的信号。
他们一左一右，掰着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
他们的眼神，不再是监视，而是看待一个死物的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