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桌上,结婚证被剪得笔直,像是蓄谋已久的仪式。
我只觉得脑中嗡鸣,双腿发软。
“我已经向你丈夫坦白了,你怀了我的孩子。”情人的声音如魔咒般响起。
原来我在他怀里时,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被最亲近的人背刺,那颗心早已血肉模糊。
我倒要看看,谁才是这场游戏里,笑到最后的人。
01.
我呆立在客厅。
目光像被钉死一样,牢牢地钉在桌上那两半断裂的结婚证上。
鲜红的封皮,被一把锋利的剪刀从中间一分为二,切口平整,决绝。
那上面我和顾子琛年轻时的合照,也被割裂。
他的半张脸,和我的半张脸,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像两个永不相交的陌生人。
这本证件,曾经是我所有安全感的来源,是我嫁入豪门、成为顾太太的唯一凭证。
现在,它变成了一场酷刑的展示品。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冷冽的木质香调,那是林逸最喜欢用的牌子。
他刚刚就在这里。
就在这张桌子旁,也许还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然后,他亲手将我送入了地狱。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血液冲刷血管的轰鸣声。
双腿控制不住地发软,我扶住冰冷的玄关柜,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书房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顾子琛从里面走出来。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那张英俊得让无数女人痴迷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眼神,穿过几米的距离,像两把淬了冰的刀,直直地扎进我的身体里。
他的手上,扬着一纸文件。
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我看不清上面的小字,但那个加粗、放大的“否”字,像一团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我的视网膜上。
“苏明夏。”
他连名带姓地叫我,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冷酷。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将那份报告甩在茶几上,纸张发出的脆响,像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顾子琛的妻子,居然在外面怀了野种。”
“你真是……不知廉耻。”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像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污秽的商品。
我们结婚三年,他对我一直冷淡疏远。
可我从未想过,他会用这样恶毒的词汇来形容我。
我怀了野种?
我什么时候怀孕了?
我试图辩解,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只能拼命摇头,语无伦次地否认。
“不……不是的……我没有……什么孩子?我根本没有怀孕!”
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冤屈。
顾子琛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意里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没有?苏明夏,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蒙在鼓里的傻子吗?”
“你的情人,刚刚可都亲口告诉我了。”
我的声音在他的嘲讽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百口莫辩的窒息感,将我整个人都淹没了。
我所有的尊严,在这一刻,被他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