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苏阮的妈妈查出了胃癌,中期。
拿到诊断书的那天,苏阮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好久,她不敢告诉妈妈病情有多严重,也不敢告诉时珩 —— 那时候时珩正在准备总决赛,是最关键的时候。
她开始一边上课,一边照顾妈妈,还要偷偷打两份工凑医药费。有一次,她在便利店打工到凌晨,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小混混,吓得她抱着书包蹲在地上哭,直到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时珩的电话。
“阮阮,你在哪?怎么还没睡?” 时珩的声音带着点疲惫,还有背景里嘈杂的人声。
苏阮咬着唇,把哭声压下去:“我…… 我刚写完作业,准备睡了。你呢?比赛顺利吗?”
“挺好的,” 时珩的声音软下来,“我明天就要总决赛了,等我拿了冠军,就回去看你。阮阮,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都放在我家阁楼里,你记得去拿。”
“嗯,我知道了。” 苏阮挂了电话,抱着膝盖蹲在路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她好想告诉时珩,妈妈病了,她好害怕,可是她不能 —— 她怕影响他比赛,怕他分心。
总决赛那天,苏阮特意请了假,守在电视机前。当主持人宣布时珩获得冠军的时候,她看着舞台上哭着感谢粉丝、感谢父母的少年,心里既开心又难过。
他终于实现了梦想,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3. 第一次争吵,裂痕悄然蔓延
时珩爆红后,回南城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忙着录专辑、拍广告、接影视剧,成了娱乐圈里最炙手可热的新人。苏阮偶尔会在杂志封面、电视屏幕上看到他,他穿着昂贵的西装,笑容得体,再也不是那个会在梧桐巷里帮她追猫的少年了。
高考结束后,苏阮考上了南城的一所普通大学,选了护理专业 —— 她想以后能更好地照顾妈妈。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她给时珩发了条微信,附上了录取通知书的照片。
过了三个小时,时珩才回复:“阮阮真棒!我最近在拍一部戏,等杀青了就回去陪你庆祝。”
苏阮看着那条微信,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她知道他忙,可还是忍不住期待,期待他能像以前一样,陪她分享所有的喜怒哀乐。
妈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生说需要尽快做手术,手术费要三十万。苏阮把所有打工攒的钱、还有时珩之前寄给她的钱都凑了起来,还差十万。
她没办法,只能给时珩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里有女人的笑声。“阮阮?怎么了?” 时珩的声音有点含糊,像是在应酬。
“时珩,” 苏阮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妈妈要做手术,还差十万块,你能不能……”
“钱?” 时珩的声音顿了一下,“阮阮,我最近刚把大部分钱都投到新专辑里了,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先跟亲戚借一下?等我下个月拿到片酬,就给你打过去。”
苏阮的心沉了下去:“亲戚都借遍了,他们…… 他们说没钱。时珩,我妈妈的手术不能再拖了,再拖就来不及了。”
“阮阮,你别逼我好不好?” 时珩的声音里带了点不耐烦,“我现在真的很忙,这边还有客户等着呢,晚点再说。”
电话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