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那天,只有几个亲戚来了,还有时珩的妈妈。阿姨抱着苏阮,哭得像个孩子:“阮阮,对不起,都是阿姨不好,是阿姨没教好珩珩,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苏阮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妈妈的遗像,心里空得像被掏空了一样。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再也没有妈妈了,再也没有那个会在她生病时给她熬粥、在她难过时给她拥抱的人了。
葬礼结束后,苏阮回到了学校宿舍。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出去 ——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城市,不想再看到任何和时珩有关的东西。
她刚走出宿舍楼下,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时珩站在雨里,穿着黑色的风衣,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他看起来瘦了很多,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到苏阮,他快步走了过来,声音沙哑:“阮阮,阿姨…… 阿姨的事,我刚知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阮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不是的,阮阮,” 时珩想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我真的不知道阿姨走了,林薇薇她一直瞒着我,说你妈妈的病情很稳定,不用我担心。阮阮,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她的话,不该误会你,不该……”
“时珩,” 苏阮打断他的话,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妈妈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她让我别恨你,可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妈妈化疗的时候,疼得整夜睡不着,我却连一支止痛针都买不起;她想吃一碗热汤面,我却只能去便利店买最便宜的泡面;她走的时候,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穿。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她顿了顿,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时珩,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从你说出我是白眼狼的那一刻,从你看着我妈妈病重却不管不顾的那一刻,从你和林薇薇传绯闻却对我撒谎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不,没有结束!” 时珩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拉进怀里,“阮阮,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弥补你的,我会把面馆赎回来,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会……”
“放开我!” 苏阮用力推开他,后退了好几步,“时珩,你别再纠缠我了。我妈妈已经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都随着她的离开,烟消云散了。从今以后,你过你的星光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也不要见了。”
苏阮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回头。时珩站在雨里,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街角,他才缓缓蹲下来,抱着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他终于知道,他失去了什么。他失去了那个在梧桐巷里等他回家的女孩,失去了那个把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失去了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藏。
6. 远走他乡,意外降临的小生命
苏阮离开了南城,去了一个没有梧桐、没有面馆、也没有时珩的小城 —— 青城。
她在青城租了一间小小的出租屋,找了一份在社区医院当护士的工作,日子过得平淡而安静。她很少想起时珩,只是偶尔在看到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时,心里会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就会被她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