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老婆送了我一支很贵的钢笔。
她说：“练练字吧，你的签名太丑了。”
我没多想，真的开始练字。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银行的催款通知，我为小舅子的200万婚房贷款做了担保。
担保合同上的签名，和我练了一个月的字迹，一模一样。
我拿着合同，看着一脸惊慌的妻子和旁边装无辜的岳母。
我没吵没闹，甚至笑了出来。
我只是当着她们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爸，你之前说想抱孙子，现在看来，可能得先帮我还200万了。”
电话那头，我爸沉默了三秒：“哪个银行？我让法务部现在过去。”
01
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玻璃，一触即碎。
电话挂断的瞬间，那死寂被一声尖利的咆哮撕裂。
“沈舟！你给你爸打什么电话？你想干什么！”
岳母郭美玲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精明算计笑容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恐和愤怒。
她像一头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枯瘦的手指直冲我手里的担保合同，企图毁灭这唯一的罪证。
我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就轻易地躲开了她。
她的身体因为用力过猛而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老公！”林薇的哭声紧随而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凄厉。
她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双臂死死抱住我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打湿我的衬衫袖子。
“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帮帮你弟弟吧！那可是两百万，他要是结不了婚，妈会逼死我的！老公，我求求你了！”
她的哭声里充满了绝望，但我听到的，只有一把把无形的刀子，将我们之间所谓的“家”凌迟得支离破碎。
一家人？
一家人会联手设下如此恶毒的圈套，用我未来几十年的血汗，去填他们家永不满足的欲壑吗？
郭美玲稳住身形，见抢夺不成，便换了策略。
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咒骂，污言秽语像是不要钱的脏水，劈头盖脸地向我泼来。
“我怎么就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你这么个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看着你小舅子走投无路，你好狠的心啊！不就两百万吗？你一年挣那么多，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了！你是要逼死我们全家才甘心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一个撒泼，一个哭求，配合得天衣无缝。
内心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这场面，滑稽得让人想笑。
我以为我娶的是爱情，原来只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扶贫。
“老公，你别这样，我害怕……”林薇见我无动于衷，哭声弱了下去，开始打感情牌。
她的声音颤抖着，细数着我们从大学相识，到毕业后一起打拼，再到结婚的种种不易。
“……你说过会对我好的，会爱我一辈子的。我也是被逼的，妈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她就死给我看……我能怎么办？”
她的话像一根柔软的针，试图扎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可惜，那地方已经冷了，硬了，变成了一块顽石。
我一言不发，转身走进书房，将那份决定我们婚姻命运的担保合同，锁进了最底层的抽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