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晴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她迅速戴上无菌手套，对着旁边的助手冷静地发号施令。
“准备二次开颅。”
“肾上腺素备用，血浆加压输入！”
“联系血库，我需要A型血，大量的！”
整个ICU瞬间变成了一个战场，所有人都在苏晴的指挥下高速运转起来。
她现在没时间去追究责任。
她只想把婆婆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林伟呆呆地看着那个冷静、专业、气场全开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悔意和恐惧。
他好像……做了一件天底下最愚蠢的错事。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二次手术的灯亮起，将他和白露隔绝在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
苏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手术很成功，命保住了。”
林伟刚松一口气，苏晴的下一句话就将他打入了冰窖。
“但是，由于脑部缺氧时间过长，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植物人。
这三个字像晴天霹雳，把林伟炸得魂飞魄散。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
苏晴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同情。
她走到他面前，拿出一张纸，拍在他胸口。
“林伟，我们离婚吧。”
纸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痛了林伟的眼。
2.
“离婚？”
林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抓住苏晴的手腕，声音嘶哑，“苏晴，你在这个时候跟我提离婚？我妈还在里面躺着！”
“你妈躺在里面，不是我害的。”
苏晴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是你，林伟。是你亲手把你妈送上了死路。”
“是你为了讨好你的情人，拿你亲生母亲的命去当儿戏！”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插进林伟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旁边的白露见势不妙，哭哭啼啼地扑上来：“苏姐姐，你不要怪阿伟，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信了，我没想到会这样……你要怪就怪我吧！”
苏晴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目光只盯着林伟。
“我只问你一句，这份协议，你签，还是不签？”
林伟看着苏晴决绝的脸，心底的恐慌被一股邪火取代。
他凭什么这么低声下气？
他妈还没死，只是成了植物人而已。
可苏晴却要因为这个跟他离婚？
“苏晴，你别太过分！”林伟的语气也硬了起来，“我承认这件事我有责任，但白露也是好心！你作为儿媳，不想着怎么一起照顾我妈，反而要闹离婚，你安的什么心？”
“好心？”
苏晴气笑了。
“让一个连手术刀都拿不稳的骗子给你妈开颅，这就是你的好心？”
她转向白露，眼神锐利如鹰，“你说你是国外顶尖医学院毕业的，毕业证呢？拿出来我看看。你说你是专家，你的从业资格证呢？你的论文呢？发表在哪本期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