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六月的风裹着梧桐絮漫过街角时,我正蹲在老巷口修自行车链条。机油蹭得满手都是,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就在我烦躁地想把扳手扔在地上时,一道带着奶香的风忽然飘了过来。

我抬头,撞进了一双盛着星光的眼睛。

宛若就站在不远处的消防栓旁,指尖夹着支细烟,酒红色吊带裙被风掀起小小的弧度,像朵正在燃烧的花。那抹惊心动魄的饱满轮廓在吊带的勾勒下,如同盛满落日的琉璃盏 ——E 罩杯的丰盈随着她呼吸轻轻颤动,肩带滑落半寸的瞬间,锁骨窝盛着的碎光都跟着晃了晃,连空气都像是被染成了酒红色。

“借个火?” 她忽然抬眼笑,眼尾那颗红痣比指尖的烟头更烫,声音像浸了蜜的焦糖,甜得人心里发颤。

我慌忙摸向口袋里的打火机,手指却不听使唤地抖着。金属外壳滑过掌心,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凑近时,身上的奶香混着雪松烟味铺天盖地漫过来,胸前柔软不经意擦过我手腕,像一团裹着火星的云,烫得我瞬间僵在原地。

“谢啦。” 她指尖勾走打火机,涂着酒红甲油的指甲轻轻划过我掌心,留下一道痒意。“我叫宛若,住对面那栋老洋房。” 她朝巷尾抬了抬下巴,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开。酒红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气,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老洋房的门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那夜我彻底失眠了。满脑子都是宛若笑起来时,吊带裙撑出的优美弧线在路灯下流动的模样,还有她指尖划过掌心时的痒意。我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打滚,床单被揉得皱成一团,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抓过外套就往楼下跑。

保险公司的玻璃门刚推开,业务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先生,您想了解什么险种?我们最近新推出了……”

“房屋火灾险,再加人身意外险。” 我打断他的话,目光紧紧盯着柜台后的保单,“保额三百万。”

业务员手里的宣传单掉在地上,他捡起单子,挑眉打量着我:“先生,您这老破小市值还不到五十万,值得保三百万?”

我没理会他的疑惑,手指落在受益人栏上,鬼使神差地写下 “宛若” 两个字。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像极了那晚她裙摆扫过地面的声响。“万一着火呢。” 我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发紧。

走出保险公司时,阳光正好。我把保单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仿佛那不是一张冰冷的纸,而是捧着一颗滚烫的心。

第二次见到宛若,是在三天后的傍晚。我抱着刚买的西瓜经过老洋房,正好看见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怀里抱着只橘猫。宽松的羊绒衫被胸前撑得紧绷,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又见面啦。” 她朝我挥挥手,橘猫从她怀里跳下来,慢悠悠地走到我脚边蹭了蹭。

“我…… 我买了西瓜,想请你吃。” 我把西瓜举到她面前,耳朵烧得发烫。

宛若笑着接过西瓜,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手背:“那进来坐吧,正好我也有点无聊。”

老洋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客厅中央的壁炉虽然没点火,却透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她把西瓜放在厨房的水槽里,转身时,羊绒衫的下摆向上缩了缩,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腹。我赶紧移开目光,却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玻璃杯。